“不行,没有这个说法。”在教练室说话的是罗健文。
“既然这样,我申请明年个人赛参加男子组别的。”因为富仕通参赛名额问题,芮艿伟缠着教练要说法,今年自己在女子组12连胜夺冠。她觉得女子冠军是不是也可以申请个名额,一开口就遭到了拒绝。
“没有这个说法,不过选拔赛的大门是给你敞开的。”罗健文再次摇头,规则不是他一个人定下的。
“明年就一个富仕通是可以选拔的,新出来的名人、天元这些女子都不能参赛。这不公平”芮艿伟忿忿不平的说道:“都不说我正式赛对上汪羽二连胜,汪羽两个世界大赛名额,连名人赛都特邀国少队常浩了。女子为什么不能下?,凭什么连国内比赛都没资格?”
“国少队的特邀自有考量,作为一个专业运动员。国家培育了你,格局要高一点。”罗健文不耐烦的说着。站在他的位子,确实也很无奈,其实这些事情都是上面拍板的。
现在国家队改制,王儒南调任中日友好围棋会馆馆长,陈筑德负责对外和人事上的工作,国家队教练组就聂伟平、华裔刚和他负责具体工作。而老聂一年社会活动比在围棋队时间还多。很多时候他和华裔刚忙得脚不沾地都处理不完。
不过要强的芮艿伟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追问道:“我就想要个公平参加比赛的机会怎么了?国家培育了我,我没拿出成绩回报国家?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罗健文看芮艿伟情绪激动,挥手说道:“你要这个态度就没法谈了,我这赶着去给国少队上课,你先冷静一下,回头我们聊。”
说完不给芮艿伟反应时间夺门而出,剩下芮艿伟一个人站在教练室发呆。
芮艿伟看罗健文躲他,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独自站了两分钟平复了下心情,准备回训练室练棋。不过就在她打算出门的时候,目光神使鬼差的落在了桌上的一份总结报告上。带着点好奇,确定短时间没人回来。芮艿伟拿起桌上的报告打开。
这一看不打紧......
二十分钟后,芮艿伟从教练室走了出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作出一个坚定的抉择。
这段时间的汪羽也老实了不少,言谈举止中皆体现了一个十岁孩子的乖巧懂事。自打两项世界大赛提前公布,他立马就成了众矢之的。
本来按他计划,十二月下完比赛就请假回成都过年,一月的名人赛都找个理由躲了。等消息公布的时候,老子在成都你们爱谁谁。谁知道计划不如变化,为避免引起广大群众不适,大灰狼如他,也只得夹起尾巴当小白兔。
以前的集训队,尽管可以请假。但作为国家运动员是没有休息一说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没事都在练棋。但改制国家队后,队员允许一个月两天处理私人事务。赶在十强战开赛前面几天,汪羽把假请了一大早跑出了体育总局。
“您这个,磕了碎了扁了,我们可不负责啊。”邮局大姐隔着铁栅栏围着的橱窗,爱搭不理的跟汪羽抛出句话。如果柜子再高那么一点,颇有旧社会当铺的味道。
“我给运费险,小心点不就行了。”汪羽今天是来邮寄个人赛奖杯,答应过刘院长两年夺冠。拿到的第一个奖杯他打算邮寄回成都棋院。
“什么运费险,你当这什么,寄不寄?后面可还等着呢。”大姐不耐烦的催促着,一脸趾高气昂态度。让汪羽怀疑要不是有铁栅栏围着,大姐已经翻出来撵他了。
“得,得,跟您说不着。我不寄了总可以了吧。”汪羽无奈的把奖杯拿回来抱着往门外走,身后传来大姐的嘲笑,“这孩子,有病。”
出得门来的汪羽无奈苦笑,这八十年代的国营服务态度啊。听说北京的八十年代初期,国营商店和饭馆都张贴有“不得随意打骂顾客”。这大姐这岁数,一看前几年就没少干这种事。
站在邮寄门口的汪羽发了会儿呆。假都请了干脆不回国家队了,看时间才十点过,要不潘棋王那儿混饭去。想到此处说干就干,立马跳上公交直奔潘家园。
到了潘家园,熟悉的摊位没见人,沿着整个旧货街也没找见人,跟周围摊主打听了他没出摊后,汪羽干脆跑他家砸门去。
潘棋王自从听了汪羽话,跟潘家园附近买了套四合院,捎带着还在后海买了三套。汪羽直奔附近的那套院子,心里还念着千万保佑要找到人,不然又得是十几公里直奔后海。
到了潘棋王院子门口汪羽也不含糊,直接小手猛拍,“嘭嘭嘭,开门,查房的来了,嘭嘭嘭。”
不多时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轻点儿,轻点儿。”
汪羽一听乐了,今天的饭辙算是找到了。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小半,潘棋王堵着门探出个脑袋,没看汪羽。先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是他一个人后,潘棋王拉开了门。脸上带着一副做了亏心事兼极不自然的表情。
人精如汪羽怎么会读不懂这个表情,好家伙,屋里有人......
本着看破不说破,再加上这些事情本就不是他个小孩子应该掺和的,汪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抱怨两句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