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届应氏杯的决赛前两局放在日本大阪的关西棋院举行,汪羽下了飞机转乘新干线,于傍晚时分来到了大阪洲际酒店。
入住酒店后,汪羽先跟应老先生和主办方通了个气,然后联系到了姜铸九的手提电话。恰巧的是芮艿伟和姜铸九也提前到达了大阪,汪羽连忙跟他们约了个碰头。
四十分钟后,酒店的餐厅,芮艿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因为实在太麻烦啊。这个月下两盘,又要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汪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后面三盘还在选址,还要两个月后。我是想跟芮姐你商量一下,看我们两人提议,能不能就这个月在日本下完算了。”
“其实我也觉得麻烦。”芮艿伟点头表示同意,“你这个说法和我想的一样,明天我们找应公公说说。”
于是,第二天,当汪羽和芮艿伟联袂上门拜访应老先生,讲出来意的时候,很是让他吃惊。
“新加坡,我本来考虑后三局放到新加坡。但你们这么说也有道理,但五局全放到日本会不会影响力不够。”没有马上表态,应昌棋沉默了下说出自己的看法。
汪羽深知应老先生宁折不屈的性格,但对于能说会道的他,有着一万种办法来说服对方。
都不用想,汪羽立马举出了几个办法,“其实我觉得,新加坡的影响力是不够的。虽然那边都是华人圈,但是真正热爱围棋的人数远远不及东亚三国。再说了,那可是第一届的伤心地。”
“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由于秀行投资会的事情应老先生有所耳闻,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少年郎了。
“新加坡,并不是纯正的华人世界。所以我提议,因为这届在台湾办过了,那么最优解只有澳门,香港。那才是纯正中国人的世界。”汪羽感觉应昌棋不愿意全在日本办,抛出了折中办法。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应昌棋激动的拍拍大腿,汪羽这个提议正中他心。
“而且考虑到我和芮姐的状态都很好,后面几场最好和这两场连办。”汪羽说完,芮艿伟也期待的点点头。
“行,你们不管了,安心准备前两局。后面交给我。”应昌棋霸气的一挥手,定了。
中午陪应老先生吃过午饭,大家相约明天下午再见。看了看日子,汪羽突然心有所动,要了两瓶啤酒提着,跑酒店对面赏花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从86年的对抗赛首次到日本,每次比赛日子总是错过花季。进到90年代后开始频繁往返两国,但因忙赚钱或者备战的事情,汪羽一次都没在日本赏过樱花。如今终于空了下来,他也来了闲情逸致。
樱花在日本是国花,由于今年是1月的春节,所以今年3月上旬的樱花正当时。
樱花的美丽自然不必多说,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温柔和恬静,把大地染成一片粉色的梦幻。在日本有“花若樱美,人若武士威”的说法。日本人赏樱,不但没有黛玉赏花的的伤感,反而会在花落的时候感到荣幸,沐浴在一片花雨中感到幸福快乐。这也符合日本武士道“绚烂而生,从容而去”的精神。
不过这种花雨的飘落,在汪羽看来却带着伤感。好比春日的美丽,一如樱花绽放的短暂,一树嫣红,未得细细品味就已随风而逝。繁盛过后,徒留赏花人空遗恨。
其实不怪汪羽的心态太老成,毕竟3月生日一过,说起来是15岁,实际已经是两世为人的50个年头了。而且因为这一世不走寻常路,站得太高之后,说亲情有点变味,论友情不认识一个同龄人,好不容易有点恋情,也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再说了,他身上还有个终其一生不能说的秘密,将孤独的背负着直到带进棺材。所以这也是汪羽特别看重围棋的原因之一,他喜欢对局时那种对未知探索的刺激,喜欢胜利时那种心流的快意,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活得特别真实。
两罐啤酒一饮而尽,沐浴在春日和熙的阳光下,伴着微风和周边的笑语声,汪羽在草地上把自己摆成个太字型,舒坦。
1993年3月9日,第2届应氏杯决赛第1盘。从原本历史上的韩国济州岛改到了日本大阪关西棋院总部进行。
虽然这是自有世界大赛开赛以来,第一次有日本棋手缺席决赛。但因应氏杯的规格和举办地,日本媒体还是对此投入了大量的宣传。
其中《朝日新闻》投入的篇幅最多,自从去年他们组团去了成都深挖汪羽神秘背景之后,一直未曾放弃后续调查。今年又顺藤摸瓜挖到了归属汪家伟名下的“秀行投资会。”在应氏杯开赛前一天爆了出来。
虽然金融行业保密系统还算有操守,没把那500多亿日元爆出来,但被冠上“中国财阀家族独生子”名号的汪羽,又再度翻红了。
从不看电视新闻的汪羽,3月8号在酒店套房把自己关了一天摆棋。所以比赛当天,坐上酒店预约好的车到达关西棋院后,一下车,汪羽又懵了。这尼玛什么情况?
各种闪光灯乱闪,还有不知道学妹还是学姐的妹子跑来献花,抽象程度堪比明星走红毯。
好不容易躲过那些长枪短炮,汪羽冲到棋院内部才知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