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秦淮,六朝粉面,画阁藏佳丽。
锦瑟微澜棹影开,花灯明灭夜徘徊。
金陵。
秦淮……
自古便是有名的烟花之地。
也是,兰花门的总舵所在。
来时路上,沈云思告诉我,兰花七支,散落各地,待到花开,七支聚首。
按照她所说。
她们兰花门的聚会……并没有固定的时间。
而是看她们兰花门的一种圣花——七色兰花的开花时期。
这种兰花,世间仅有。
也只有她们兰花门,才能培育得出来。
而这种兰花的培育时间,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十五年,也是有的。
即,她们兰花门的相聚时间,在五年到十五年不等。
而此次……离兰花各派的上次聚首,已经相隔了九年。
至于聚首的目的……总归,还是离不开“利益”二字的。
……
到达金陵后,沈云思带我和赵斌,住到了秦淮河边的一幢旧宅里。
旧……不是破。
是旧时代的穿堂古宅。
这样的房子,据说已经被列为保护级建筑。
外头……是不能随意改动的!
但这房子,似乎就是沈云思在金陵的住宅。
我们去时,里面还有个管家式的老妈子。
“云小姐回来啦!”
“嗯,吴妈,房间都准备了吧?”
“准备好了!”
……
沈云思跟老妈子说完,转而对我说:“你们先休息下。晚点我带你们去吃饭。”
我顿了顿,回了句:“不用了。你有事再叫我们好了。我们自已去逛逛。”
沈云思的确客气。
但我……并不想跟沈云思有过多的交集。
我与她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我帮她赌完,她把我需要消息告诉我。
来之前,我便跟她约定好了,包赌不包赢……
无论输赢,我帮她赌完,她都要把事情告诉我!
而除此之外,我能少跟她接触,就想减少跟她接触!
这女人……真不是个善茬。
稍不留神间,就可能陷入她的套子里!
沈云思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语气似乎带了些许失落。
“好吧。那我自已先去忙会儿事了。如果你要出去。晚上早些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
我应了声后,和赵斌到房间稍作休息,便出了门。
出门后,我和赵斌对了一个眼神。
他……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习惯性的会勘查一下四周环境。
这是我跟在四爷身边,养成的习惯。
万一出事……总得认得逃跑的路……
加上我本来就对沈云思不是很信任。
而赵斌……正好也擅长勘察。
当然,我和他是分头行动的。
如此,我们勘察的范围还能更广些。
……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在金陵的街上晃荡了不少时间。
金陵这座城市……辉煌过,也被战争洗礼过。
有一种说法……说是,现在的金陵人,有一半以上,已经不是纯粹的金陵人。
那一年的战火,让原本的金陵人,死的死……逃的逃……
整个金陵,留下的人和物,已经很少很少。
唯独道路两旁,那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述说着,历史的记忆。
……
我在路上逛了半个来小时,天色渐暗。
我便在路边找了一家卖鸭血粉丝的露天摊子坐了下来。
这个年代,还没有那种专门的“城市管理”人员。
很多做小本买卖的,随便在路边,就可以支棱起一个摊位。
一个烧煤锅,几张折叠的小桌小椅,就是一家店。
这个时候,甚至没有遮阳的伞。
路上的梧桐树……天然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
要是雨下得实在太大。
他们不出摊即可。
……
我在摊位上点了份鸭血粉丝和一屉小笼包子。
坐在这样的小摊上,看着路上的人和车来来往往,倒也别有风味。
而这个时代的人,行路时并不匆忙。
车马慢……人也慢。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人来人往,感到自已放松了不少。
而让我最感到有趣的,是不远处一棵梧桐树下,一群小孩,玩着弹珠。
看着这群小孩……我不禁想起了自已。
在我的记忆里,玩弹珠……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我……似乎也很喜欢玩弹珠。
但现在……我也只能看看着别人玩了。
我觉得,长大的人,再去玩弹珠……很幼稚!
就像……此时,就有个人,在跟一群小孩玩弹珠。
这个人,年纪似乎跟我差不多。
但他……却跟小孩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他也没有大人的架子,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