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回这懒洋洋的一句,传到别人耳朵里,却犹如惊雷炸开。 秦西在床边接过电话的时候,丁远已经在那边抓狂上了:“秦西,你跟我说这是谁的声音,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丁远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人,从小到大只对一个人发憷过。 他就是带着秦西出去跟小妹妹喝杯茶,她居然提着刀就过来了,白晃晃的刀刃往他眼前一亮,气沉丹田地说:“你要敢把他带坏了,我就把你给割了。” 丁远吓得恨不得躲桌子底下,扯着秦西让他管管啊。 男人出来谈点事儿,有她说话的份嘛。身边有点莺莺燕燕的也都是应酬,逢场作戏懂不懂,又不是真的要带出去。 谁知道秦西一点都不恼,抓着她到怀里亲了亲,说雁雁好乖。 乖乖乖,乖个屁,她手上还抓着刀要伤人呢,法律意识全鸡X没有。秦西还反过来瞪他,说有时候我都想把你割了。 这还有天理吗,实在是太变`态了。 丁远哆哆嗦嗦地问:“是周周周……那谁?”他连名字也不想说全了。 秦西正自床沿坐下来,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前周雁回美得炫目的脸看,再意味很深地拿目光往下一寸寸欣赏过去。 周雁回却觉得犹如刀子在割,难受得不行,扭着腰从床上下来走出去。 秦西看得喉头又紧,心里有火,想去搂她裸`腰却被她一晃避开了。他拧着眉打发那边丁远,说:“嗯。” 丁远觉得自己快晕倒了:“你他妈抽疯了,怎么又跟这八婆混一起,她以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吧!” 秦西不爱听这个,打断道:“你才是抽疯吧,大早上来什么电话?” “这是大早上吗?”丁远苦笑起来:“都他妈快中午了,你做得脑子都昏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买点药过去补补啊。” 秦西看了看手机,果然十一点多了,跟丁远没打个招呼就直接挂了。 进到浴室,周雁回正泡在她的小浴缸里闭眼享受着,水将皮肤润泽得更白,身材姣好如一尊玉雕似的。 听见脚步声,周雁回稍稍睁开眼,舒服到吐出一口气:“要是有精油球就好了,一扔进来就咕嘟咕嘟得冒泡。” 大概是浴室里潮湿温暖,秦西脸上的表情被熏得柔和下来,他弯起一条腿挂在浴缸边,说:“下午陪你去买吧。” 下午还要在一起?周雁回睁大眼,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就是一夜的露`水`情,难道还要她负责吗? 周雁回忍不住要笑,说:“别别别,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能去买。你还是赶紧去找那个糖糖赔礼道歉吧,人家可都等你一晚上了。” 秦西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伙了,知道周雁回的阴阳怪气并不是吃醋。周雁回刚刚在想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有数。 秦西唇角勾了勾,说:“原来叫糖糖,你不提我都忘记了。” 周雁回切了声,觉得此时此刻这男人是真恶心:“光想着跟别人睡觉,却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我听你语气还觉得挺骄傲。” 秦西笑容更密:“要知道什么名字,记得脸不就行了?哎,你知不知道她长得像谁?” 想睡她的又不是周雁回,她上哪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可既然秦西都这么问了,她忽然开始警觉,觉得这男人接下来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长得跟你很像。”秦西一字一句吐得慢而清楚,要用顿刀子割肉似的。 周雁回心里一紧,果然。 秦西再慢条斯理补充道:“后来我看见你就想,能睡正主,干嘛要找个替身。” 周雁回:“……” 周雁回一时间真想捧起一捧水泼在他脸上,最终还是深呼吸着把这种念头给压了。秦西这是在报仇呢,她要情绪激动了,他就该咧嘴笑了。 “我看不是吧。”周雁回从水里坐起来,趴在浴缸边瞪他:“你总爱玩这些糖啊盐的,该不会是已经得了什么脏`病,要借这个机会传给我吧?” 仇人相见,讲究的就是扎心窝子,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 但秦西比她修炼得更好,多一点夸张的表情都没有,说话跟作报告似的让人信服:“我肯定没病,要有也是你传给我的。” “………………………………………………” “是因为这个,你老公才不碰你吗?” “你知道你昨晚叫得有多大声吗?” 周雁回这下彻底忍不住,胳膊狠狠往水里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