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本来就只倒了一小杯酒,真正送到嘴边要喝的时候还只抿了浅浅一小口,顶多也就算是拿酒润了润唇。 他如今的身份跟地位决定了他不需要低声下气,中国人的酒桌文化对他来说就是个屁,有人过来敬酒,他哪怕只是喝一口茶,也算是给面子了。 跟他相比,周雁回却如同站在世界的另一极,这几年来诸如这样的宴席她没少参与,男人一边假惺惺地说着女士少喝点儿,一边儿敬酒的时候就让她干整杯。 久而久之,周雁回的酒量跟胆量都有所提高。 要不是今天马昱一上来就故意搞她,她又有事相求没办法变脸,她还挺有信心跟他好好斗斗酒的。 周雁回此刻盯着壶中澄清的液体,不停宽慰着是茅`台是茅`台。 头一仰就又咕嘟咕嘟喝起来。 同桌吃饭的其他人都盯着这边看,然而谁都不敢说话。 周雁回喝第一杯的时候,他们中间还有人叫好,感慨这就是女中豪杰,现在女人是真的生猛。及至她喝第二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要不是酒蒙子,这么喝是真的容易出事的。 李泽明满头大汗,已经彻底坐立难安了,他既不想让周雁回这么喝下去,又担心现在站出来只会更加坏事,惹得马昱对她更加不满。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有个男声道:“行了,别喝了。” 李泽明一个激灵,坐得笔直的看过去。 是秦西开的口。 他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酒杯。 表情异常平静。 周雁回正被辛辣液体呛到,暂时停下来一会儿咳两声。她像是没听见秦西的话似的,等咳嗽稍微好点了,就又准备接着喝。 秦西眉心皱起来,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他从座位上起来,几步走到周雁回面前,把小酒壶一把夺过来,重重拍在桌子上。 桌面铺着很厚的垫子,玻璃壶砸上的声音明明不大,酒桌上的大多数人还是吓了一跳,纷纷腹诽着今天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剧情怎么这么大开大合的。 周雁回自己都都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她有点恼地拍了秦西一掌,含糊不清地责怪道:“你干嘛!” 来多管什么闲事,她本来就不知道今天该怎么继续,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合,直接开始方寸大乱了。 秦西也有点火,面前女人明显东倒西歪的,骂他的底气倒是很足。他锁紧她手腕,不由分说就扯着往外走。 李泽明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立马站起来跟着往外走:“秦总——” 秦西回头看他眼,说:“你不用跟过来,好好照顾马局吧,他今天兴致特别高,陪他多喝两杯。” 李泽明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觉得今天这局组的太糟,令人身心俱疲。 另一边,马昱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一滴酒还没喝呢,先是看高傲的人低下了头,又看了假正经破防,真是精彩呀精彩。 *** 秦西一开始还有耐心拖着周雁回往前走,等她醉得越发厉害,压根走不成直线后,索性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雁回已经完全不在状态,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好像飘了起来,胃里也是一阵天翻地覆,让她难受的一阵干呕。 “敢吐在我身上就把你给扔了。”秦西垂眸冷冷看着怀里不停痉挛的女人,只觉得厌恶,抱着她的两只手却收得更紧一些。 卫生间门口,秦西把周雁回丢在水池上,按着她头让她:“赶紧吐。” 水龙头被开到最大,周雁回溅了一脸的水,眼睛直闭。她根本就站不住,两只手在水池上盲目的抓着,想抓住什么又抓不住,水蛇似的身子不停向下滑着。 周雁回只觉得自己变成一摊烂泥,只想躺倒在地面上,腰上突然有两只手横过来,把她死死拖住了,又是一声干脆凶狠的:“吐!” 周雁回像是被点了穴的似的张开了嘴,胃里的东西就一下都跑了出来。 女人进入了新一轮的减肥周期,即便是在病中,也没肯让自己放纵的多吃。胃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只有胃液混合着刚刚的一壶半酒。 吐到后面所有东西吐光了,便成了干呕,周雁回难受地一阵阵痉挛。 她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渐渐回来,也正是如此才发现后面男人是一只手搂着她腰,一只手按在她饱满的胸上。 “……”周雁回难受地扒拉了下男人的手,骂道:“秦西,你他妈还是人吗?这种时候还能想着吃我豆腐!” 秦西一点羞耻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