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说林子苏和周瑁远上京搭机回来,因常青市突降暴雨无法降落,只能转降百公里外的淮州市,飞机甫一降落,周瑁远先是打了几个电话回复公务,期间还怼了电话那头的人。 林子苏跟在他身旁,看他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这么多电话要回复,还是为了逃避她的谈话而故意为之,眼见就要来到出租车候车区,越发感到不安,陌生的城市,又是夜晚,还是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林子苏看来,不熟悉的就是陌生,这使她莫名的害怕和不安。虽然飞机上因恐高他给予了照顾和容忍,这也确实提升了几分好感度,可那是不可抗力原因,下了飞机,林子苏也很有分寸,很快就恢复了上下属该有的礼节。 打完电话的周瑁远,脸色很不好看,作为“助理”的她竟然如此不会察言观色,还蠢蠢欲动试图旧话重提,越发感到愠怒,沉个脸一言不发,出租车甫一停到身边,行李箱丢给司机后,他一把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就一把将她按进车内,自己也一道和她坐到后排,像是怕她跳车,一上车就命令她系上安全带,林子苏见他动怒,也不敢再说话,敢怒不敢言,心里却在暗自盘算:他怎么这么善变?确定我能做他的商务助理吗?好吧,既然行程没有结束,那我把你送到酒店,算仁至义尽了吧,也能结束了吧,到时候我要去哪,你也管不着了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一个小时后,的士停在了淮州皇冠假日酒店,林子苏见周瑁远下了车,此时不说便没机会再说,索性不管了,生气便生气吧,反正这里不是上京,我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便鼓足勇气,开口说话:“总裁,这也送您到酒店了,我的工作也完成了。我明天要开会,就先回常青市了。”她也想学周瑁远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告知,但她很快就为自己的不知轻重付出深刻的代价。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周瑁远一脸愠怒,林子苏正要说“没有”,又被他不由分说强行拉了下来,林子苏一个踉跄就撞进他怀里,被他一把抱住,林子苏又是一个惊吓,又羞又愤,赶紧挣脱他,好在他抱得不紧,很容易就挣脱了,心中的羞急、愤怒、委屈、不安、焦虑、害怕……都一涌而上,眼中强忍泪光,手足无措。 周瑁远这次可没怜香惜玉,一把将她拽进了酒店,行李则丢给了酒店门童。一进到酒店,林子苏就倔强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死就是不配合,看到周瑁远无视她离开,林子苏赶紧给林美静打电话,寄希望她能来解救自己,可是电话还没接通,就看到周瑁远又折回来,跟她要身份证,林子苏不理,周瑁远威胁道:“不给,我就只能开一间房了!” 不给身份证,看你怎么开!林子苏心想。 “我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也是VIP。”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而去。又被猜中心思,林子苏眼见阻止不了,心下又急又怕。突然转而一想:怎么这么傻,对啊,我有身份证,可以自己开房间呢,干嘛受他挟制呢?看这情形,自己再提回常青是不可能,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追上去,一直追到前台,才追上他。 林子苏把身份证亮出来,告诉服务员自己要开一间房,瞪了一眼周瑁远,询问多少钱?周瑁远给柜台服务员递了一个眼色,服务员心领神会,问她想选什么房型,林子苏只说最便宜的就行,服务员就帮她开了个普通标间,林子苏问了多少钱,得知599,不禁咂舌,可也不想让周瑁远觉察到,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应下。 林子苏赶紧去包里翻钱,她没住过酒店,也不知道入住的流程,服务员笑着说,只需要100元的押金,房费到退房时再结,林子苏大舒一口气,因为远途旅行,她身上不会带太多现金,多的现金一般都放在行李箱里,随身的,也就百十来块钱的现金,服务员的话算是解了她的尴尬,还不忘道谢,服务员也笑了。 周瑁远把身份证递给服务员,给服务员又使了个眼色,服务员点点头。周瑁远盯着林子苏,此刻她就像一只倔强的傻狍子,好在她还算识趣,他的怒气也消减了些许。服务员办好了手续,把二人的房卡和身份证放在柜台上,林子苏却没拿,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看到了周瑁远给服务员递眼色,因此先是扫了一眼,确认是两张房卡,才算放了心。 惊鸿一瞥间,也看到了他的身份证,从倔强秒变震惊——他的身份证上竟是“周绍源”,出生日期是1978年12月30日。林子苏惊愕万分,周绍源?怎么会是“周绍源”,难道周瑁远的名字是假的吗?不对,周瑁远,不是假的,这是他公开的身份。他这样一个注重隐私的人,说不定“周绍源”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一个不能公开的隐秘身份,一个用来便宜行事的身份。那这个1978年12月30日,总不会是假的吧?他33岁,原来他33岁!比我大了一轮多! 林子苏像是揭秘了重大之谜一样,连面露得意之色都浑然不知,倒是周瑁远的声音惊醒了她:“假的!”他是附在耳边说的,很小声,还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