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都有几分醉意,言语之间也就放开了很多。 这时元廷胥趁着酒意,大着胆子,提议道:“师妹,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敬师父一杯酒。你不知道,我跟师父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这么不顾一切又不计报酬地接项目。所以,师妹,你得好好敬师父一杯。来,我给你的酒杯满上……” 周瑁远立马睨了一眼元廷胥,但他却浑然不觉。 在林子苏看来,师兄此提议,合情合理,应当应分,这几个月来蔡晋对自己毫无保留地提携和教导,别说一杯,敬几杯都不够。 林子苏仗着自己随身携有过敏药,便也无所顾忌了。 “师父,师兄说得对,我觉得一杯根本不足以表示感谢,那我今天就借花献佛,借我们总裁的私藏红酒,敬师父三杯酒,表达我的三个感谢。”林子苏被酒桌的氛围感染,也颇有几分豪爽了。 周瑁远吃惊地望着她,三杯,这丫头是不要命了吗? “我知道你想表达感激,但也不用三杯,你酒精过敏,还是以水代酒吧。”蔡晋倒是体贴周到。 林子苏不听,站起来,不知为何,竟有些犯晕,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笑道:“那不行,师父这么好,三杯都不够,怎么能以水代酒呢,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诚意。别的酒,可以免,但敬师父的酒不能免,我带了药,没事,这杯一定要敬师父!” “这样,子苏,你要是真觉得没诚意呢,下次你去上京,我呢叫上你的师兄弟师姐师妹一起,我们聚一次,到时你跟师父来一段京剧,师父就心满意足了,如何?”蔡晋半真半假戏谑道。 林子苏刚想答应,不想周琞扬来了兴致,她没想到林子苏会唱京剧,她可不想错过这等凑热闹的机会,当即就不高兴了,起身就说:“蔡总,你这就没意思了,拉着我们的人吃独食,既然是唱戏,干嘛非要等去上京,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今天就来一段,子苏的诚意也表达了,您呢也过了戏瘾了,也让我们大家都一饱耳福,一举三得,多美,你说呢?” 蔡晋瞟了一眼她,笑道:“这不是怕扰了周总的清净场地儿嘛,周总只要同意,我们没问题,是吧,子苏?”回头好不快意地瞅了一眼林子苏。 周瑁远当即朗朗一笑,就来了兴致,很早听路总说起林子苏在红楼宴上和他对戏很是过瘾,毫不吝啬地夸奖赞美,早就勾起了他的好奇。今天有这机会,他何乐不为,他倒是真想见识一下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有这魔力,能让路总夸那可是不简单。 所以,林子苏准备推脱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他反将蔡晋一军:“早就听路总说蔡总是个京剧迷,唱起京剧来,不输京剧名角,只怕是蔡总看不上我的会所,才这样说吧!?” 蔡晋哎哟喂的一声,酒杯一放,说:“那今天必须唱!” “好!”周瑁远难得高兴,不板着脸了,他拍了两下掌,便有会所的工作人员进来包房。 随后周瑁远让人打开包房的点歌系统和音响设备,随即就推开了包房的“一堵墙”——除了周氏姐弟,其他人都以为那里是一堵墙。 墙推开后,一方足有百余平米的演艺空间映入众人的眼帘,里面有各种乐器和设备,架子鼓、钢琴、吉他、麦克风、点歌台、大屏等设施应有尽有,看起来十分高档豪华,想必平常这里也有不少的私人活动。 蔡晋这才知道,这个周公子不出手则罢,一出手那就是一等一的,先前还担心清唱会影响发挥呢,这下好了,有了会所这些设备,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林子苏看得眼睛都直了,人也呆住了,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还是蔡晋请她上“舞台”,她才回过神来。 她是真不想表演自己京剧那点三脚猫功夫,那不过是跟爷爷逗闷子的把戏,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架上去。 但是看今晚这情形又是逃不过去了,回头看到周瑁远满眼的期待,脸都红了,舞台还没上,心跳就又开始加速了。 在美女服务员的帮助下,一首《沙家浜》就点成了。 林子苏在完全没准备好的状态下,音乐就响起了,她看了一眼周瑁远,更加紧张不安了,那厢蔡晋已经拿腔起势,开了场: 这个女人(哪),不寻常。 字正腔圆,简直可以假乱真,“好!”一阵喝彩。 在师父的舞台感打动下,林子苏终于收敛了心绪,沉浸到角色中,扮演起了足智多谋沉着冷静的“阿庆嫂”,唱道: 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尾音未落,周琞扬带头叫了声彩,周瑁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露出迷人的微笑,蔡晋也满意地笑了笑,这小徒弟,可以啊,比上次表现更好了! 紧接着他串了一句“胡司令”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