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这个时候还想追根究底。算了,话说清楚也是应该的。于是耐心说:“当初我们在一起,你其实不爱我,甚至还挺讨厌我的吧,要不是我一次两次逼迫你,你才勉强答应。还有我逼着你结婚。是我自以为是死皮赖脸。但你就对了吗?”她气呼呼说,“你不爱我之所以要答应我,是因为梁岩吧?” “谁告诉你的?”梁沅沅一直以为他是爱她才愿意结婚的,不可能突然之间想到这么多。 方诚不懂她怎么回事。 “还需要谁告诉吗?”梁沅沅斜眼看他。她看眼手机,发现已经八点半,“哎呀”跳起来,走到门口换鞋拿包出门一气呵成。 到小区门口,发现环境有些眼熟。抬头望到对面马路的南汇大厦四个字,她呆住。 梁沅沅慢悠悠进公司时,注意到气氛不对劲。直到苏苏抱着一个纸箱从她面前经过,她打招呼:“苏苏姐要去哪?我帮你吧。”让一个孕妇自己搬东西实在说不过去。 苏苏抱着纸箱往一边躲开了,只清冷说了句:“谢谢不用。”随后继续往公司大门方向走,很快消失在大家眼前。 到中午的时候,梁沅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并且还听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旁枝末节。 就像聚餐时琳达说的,苏苏是陪着金宽一路走来的老员工,公司刚起步时苏苏还是十八九岁无所牵挂的小姑娘,做事勤快干练,刚好金宽身边也没个像样的人自然很看重她。但自从公司发展起来,从办公室换到南汇大厦起,好像有什么变了,办公室变大了,员工变多了,苏苏也有了男朋友很快结婚生娃。 生娃之后的苏苏不再以事业为中心,经常请假不说,上班时间还偷摸做私人的事。今年初,她嫌金宽只不给她涨工资和金宽大吵了一架,这之后两人几乎成了对头,直到今天离职走人。 有人说:“照我说,让伊娃顶替苏苏,金总没做错,不然就她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公司关门大吉得了。” 还有人偷偷说:“这年头难怪大多数公司都宁愿找新员工也不要有经验的老员工,这就是问题。老员工普遍自视甚高,尤其进公司十几年的那种,那真是又懒又奸还自以为是。” 有声音冒出头:“真是,金总也是难做人。” 有人来拉梁沅沅的椅子后背:“那天聚餐时我听到了,苏苏说要跟你换位置,她跟你说她怀孕了想找个位置宽敞的对吧,其实她阴险着呢,她不想喝酒故意跟你换的。” 梁沅沅仔细想了想,说:“苏苏姐应该是真的不能喝酒。她虽然怀孕了,但我来的这段时间好像没看到她请过假,相反还会经常加班到很晚。她不会是被金总辞退的吧?” 这话一出,办公室寂静了。接下来没人再讨论此事,当然也没人应答她,都作鸟兽散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临近下班,梁沅沅被叫住,她交给伊娃的设计图表出错被要求重做。等她重新做完一份,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锁进抽屉里时发现了一张便利贴。 粉色的便利贴上写着:“很抱歉新同事,和你换座位是迫不得已,请见谅,也谢谢。Susu.” 梁沅沅好像有些明白上班族的规矩了,她提醒自己尽量不参与别人的话题讨论,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但过了一阵子,她自己也发现不合群真的不太好,影响工作效率,还容易变成被孤立的对象。 晚上,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上班真的好难呀。她怀念当咸鱼的时候。 想着想着,想到了一些她本没放在心上的事。有一次大学同学聚会,同学问她在家干嘛,她眼睛转溜一圈说了一个字“玩”,之后就被他们嘲笑了。 七嘴八舌的人开始开她玩笑:“被养着的感觉怎么样,我也好想尝试下。” “你不是嫁给了那个山区的方诚,他养得起你吗?” “她爸有钱呀。” “我不是听说她爸公司出了点问题?她老公也在她爸公司的吧,梁沅沅,你真的过得好吗?” 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想,真的只当大家是在开玩笑,她从来都是一个很开得起玩笑的人。但现在想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大好。 算了,她还是好好上班吧。 “哐当”一声响。梁沅沅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拖鞋都来不及找,奔下楼。 许静怡站在楼梯拐角处正局促不安着。 梁沅沅看到客厅不止梁岩,还有梁岩公司的另一合伙人张锋,梁沅沅喊他张叔叔的。她喊梁岩:“爸。” 梁岩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张锋在旁边劝他:“消消气,我想毕竟他当了你三年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张锋看梁沅沅,“对吧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