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聚精会神的听着,赶忙问我:“什么想法?” “这里标记的路径,有不少像是没有遮挡的大路,我们反正已经慢人一步了,也不差那半天一天的时间。” “咱们不往下走重合的路,一直靠着上走,从这些半山腰上穿过去,这里草木茂盛,适合隐匿行踪,而且站得高,总是看得远,不是吗?” 我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他们几个甚至连觉都不想睡了,直接收拾起了行囊,若非是被我拦着,都打算连夜出发了。 “不急。” “我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你们几个估计都没合过眼,赶路也是需要体力的,这会儿你们赶紧睡一觉,等到四五点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再动身吧。” 大家没有反对,孤良却执意像之前一样,睡在最外面的位置,抱着那把祖传下来的大砍刀,为我们把风。 我根本拗不过他这直愣愣的性子,好说歹说,也只能随他去了。 可当我躺下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昏迷睡了太久,反而困意全无,怎么都睡不着了。 只要我一闭眼,映入在我脑海中的画面,全都是昏迷时,被注入阴气后,那股萦绕在我体内异样的感觉。 我总感觉,随着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使用滴天髓上的术法,被反噬伤到自身的同时,好像我的身体也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最开始,我只是超度一对子母鬼,甚至是算点卦,泄露些许天机,都能被反噬得死去活来,难受得不能自已。 可是现在,我用滴天髓来破阵,虽然也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却能撑到力量汇集,打出最后一击的那一刻再倒地不起。 而且…… 我明明没有灵力,没有修为啊。 为什么当我用聚阴血咒的时候,却莫名的有种,只要我没那压抑自身的桎梏,即便我什么都没有,操控这些力量,也是轻而易举的错觉? 为什么有阴气进入我的身体,明明我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我却浑然天成的知道怎么操控着它,让它为我所用呢? 我这一世,不是已经转世为人,和曾经的妖身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吗? 这些到底是我刻画在灵魂深处的自如与娴熟,还是我的这具肉身,其实还蕴藏着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我的血,甚至是我的身体,为何与常人这般不同…… 带着无尽的疑惑,我也小憩了一会儿。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老是梦见许多光怪陆离,扭转极快的画面。 以至于当我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累得就像登了一夜的山峰一样,冒出的冷汗,甚至将我的后背都给打湿了个彻底。 我心烦意乱的直接在地上苏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旧黑蒙蒙的还没有亮堂。 再看一眼黄老头手机上显示着的时间,停在了凌晨三点半左右,距离天亮,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 孤良即便熟睡,也依旧十分警觉,立马被我的动静吵醒,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压低声音地问我:“娘娘,您怎么不睡了?” 我坐在外面的洞口望天,听着孤良的声音,缓缓转过头说:“在想一些事情,越想越有些睡不着了。” 孤良干脆也不睡了,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一脸警惕地打量完了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这才问我:“娘娘在想什么?” 我听他一直喊我娘娘,有些不适地说:“孤良,你还是喊我柳兄或者清影吧,没必要这么喊我。” 他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好”字。 我望着眼前漆黑的深夜,静静地问他。 “孤良,你说,一个妖,无论生前有多么厉害,死得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连渣都不剩了,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被聚了魂魄,转世为人,和前世的瓜葛还能有多少?” 孤良想了想,说:“我是个粗人,只会打架和杀人,对于修行、术法,甚至是轮回了解的都不多。” “所以在我的理解里,若是常人经此大难,肯定脱胎换骨,犹如变了个人。” “可是常人哪能得到这么大的机缘?魂飞魄散就是死得干净,在这世间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了,更何况,你可是柳清影,在你身上能遇见多大的机缘,我都不觉得稀奇。” 孤良这话一出,直接把我给逗乐了。 我轻笑着转过头问他:“关于我的事情,你都只是听说,连我自己也是听说,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那你可曾听说过,一件发生在你身上的小事?”孤良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