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影却更是防备和警惕,就在她后缩着想要拒绝我的时候,范无咎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把摁住了她不说,还像拔草似的,直接把她头上的头发都狠狠地拔掉了一撮!
“啊啊啊啊……”
“疼疼疼!”镜影痛到惊叫连连,就连我都觉得,范无咎这么利落的手法,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一点。
谁曾想,拔完了头发,范无咎还冷着脸地,直接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腥红的鲜血立刻落了下来,吓得镜影这下是连动都不敢再动上一下了。
范无咎找来一个小瓶子,放在镜影的脖间装满了血后,这才面无表情,冷冷地吐出一句:“柳娘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她要你给的东西,你最好听话些立马给出去,否则这一刀,划破的就不是你的皮肤,而是斩下你的整颗脑袋了,听懂了吗?”
许是这濒临死亡的恐惧,令镜影再次想到了范无咎先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再也不敢吭声,像个木头人一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只学会了点头。
范无咎将威胁地目光收回,把拽下来的头发和血瓶,客客气气地递到了我的手里,“柳姐姐,您想要做些什么,自己看着办吧。”
“……”
我虽不是第一次瞧见范无咎这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模样,却还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身子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退到了老槐树的边儿上,从自己的背包里,找来了黄纸和蜡烛,再地上排出一个非常简陋地法阵之后,才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我用带血的手指,在黄纸上画出一张繁琐的符箓,而后轻轻将眼睛闭起,手上掐诀的同时,口中默念出一道如同吟唱般古老的咒语。
被画上符咒的黄纸,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了起来,直至将被放在黄纸上,那撮从镜影脑袋上拽下来的头发也一并烧尽之后,我才将血瓶子里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那一缕缕从地上冒起的青烟之上。
这是滴天髓上,非常偏的一门秘术,名为点香术,想要触发的条件比较特殊,老槐树上那块可能是林如烟留下来的符咒,正好符合了点香术触发的条件。
果不其然,滴在半空的鲜血,很快便与飞在空中的缕缕青烟相互交织在了一起,将这青色的烟雾,缓缓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而后烟雾忽然在空中一个飞舞,立刻朝着那棵老槐树一跃而上,停留在了先前出现过符咒的那个位置。
烟雾好似在那嗅了几下,便忽然重重地朝着地上坠落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响起……
树边那平坦的泥巴地里,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看着有十多个大小不一,颜色深浅不同的脚印。
我赶忙走到这几个脚印周围,仔仔细细地看了眼,说:“这就有意思了呀,他们拿着你的血和头发,确实到过这个地方,但是他们不是几个人,而是一群人!”
“其中确实有几名鬼物不假,但大多的要么是活人,要么也是活死人,他们来找你的时候,没有一起过来吗?”我对镜影问道。
她也不知是被范无咎给吓傻了,还是在震惊我使的这手点香术,两个眼睛瞪得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我摇了摇头,说:“没……没看见其他人,说不定他们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分头行动了呢?”
我盯着其中一个脚印,没有吭声。
不为别的,镜影这话到底有没骗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反倒是……
我在这堆凌乱的脚印之中,看到的一个人形脚印里,又隐约带着虎爪的脚印,勾起了我的兴趣。
“啧啧啧,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她也来了。”
“要是这一次大家都到齐了,那进去之后,还真是有场硬仗要打。”我不冷不热地冷道一句。
江止听后,赶忙凑到了我的跟前,问我:“她?谁啊?听你这语气,怎么像是死对头啊?”
“死对头?”我笑着说:“她还不够格,但是之前确实恶心到我了,她还能活着来到这里,还是挺稀奇的。”
毕竟。
上次在藏区,她勾结外人对付我,已经成了事实,我一直以为,陆行遇那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回去之后就算不把楚兮给弄死,也不会放她出来看见外面的太阳了。
她还能出现在林如烟的队伍里,要么是她察觉到自己暴露,没敢回去找陆行遇,要么是陆行遇故意放了她一马。
可无论是哪种,她活在这世上,于我而言都是个天大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