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许梦白这么一个人了。
想到最后,我的双手甚至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就连神情都变得凝重无比。
吓得站在一旁的江止,赶忙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惊诧地对我问出一句:“柳……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还没等到我回答,许是觉察到了我的反常,就连陆行遇,胡七爷,萧宁缺,黄老头,百晓生他们几人,都赶紧在这时凑了上来询问。
我苍白着脸,对着大家摇了摇头,而后又是沉了口气,仔仔细细地研究起了眼前的这些铁锁和黄符,一片空白着的脑子,更在这时飞速开始旋转,不断地将这些东西的模样,装进脑子里面。
或许是触景生情,又或许是这些东西在我的记忆深处,确实印象极深,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段极为模糊,又令我感到十分遥远的记忆。
记忆中的我,和一个浑身上下裹着黑袍,还蒙着面的男人,像是一同去过很多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情。
这个男人和镜仪口中形容出的许梦白十分相似,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如果镜仪没有真的见过如此神秘的许梦白,我想……她应该是不可能胡编乱造出现一个人,还在我记忆深处,隐藏得如此深刻。
记忆流转飞逝,很多记忆和过去,犹如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面一闪而过,最终在这么一幕停留了下来。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像是淋了一身的暴雨,站在一处荒凉的山顶,望着踏着雨水奔赴着朝我跑来的男人,激动得浑身在抖。
男人见到我的第一眼,虽然脸上蒙着黑布,可那双唯一暴露出来的眼神里,却满是关切和责备。
他的声音不似外在那般冰冷,反而十分的柔软,令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他停在我的面前,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似是比我还要激动。
“柳清影,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子了吗,血都快被雨给冲完了,脚边的野草都被你染红了,你还敢站在这边淋雨,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要命了?”
男人这话一出,我才忽然意识到,画面中的我,之所以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好像根本不是淋雨所造成的,是那重到明明站都要站不稳,好似冷风轻轻一吹,立刻就要晕厥过去的伤势,还强撑着一股劲儿,屹立在这冷风里一动不动。
“我……”画面中的我,轻轻开口,却是虚弱得好似马上就要失声了一样。
我紧紧地拧着拳头,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对许梦白眼神空洞,无奈又认命般地叹出一句。
“许梦白,我应该活不了了。”
“我在灵泉里看见的一切,应该要变成事实了,这一劫,我肯定躲不掉了,无论费了多大的努力,好像全都是徒劳……”
“为什么啊?许梦白,为什么?”
“为什么我和你,明明用尽了最大的努力,只是想要活着,都这么的难,难道在这世间,多活一个我,就这样的天理不容吗?”
我的情绪激动,颤抖着的神情,好似下一秒就要破碎了一样。
许梦白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疼,那只伸到一半的右手,终是颤抖着,没有落在我的肩膀之上,只对我做着无声的安抚,无比克制地安慰我说。
“柳清影,你不是一直坚信人定胜天吗?”
“就算灵泉里看见的事情,都在逐渐发生,可那又怎么样呢?已经到了你的终局了吗?就算真的到了,你就算难逃一死,可那又怎么样呢?”
“死,不可怕,只要想活,我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苟活,怕的是你的心死,你的意死,你的认命,那才是你真正的死去。”
“柳清影,坚强一点,你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