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颤抖地对许梦白摇了摇头,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对他挤出一句:“我……没……有……”
“许……梦……白……”
“你……相信……我……好吗?”
“我只是……”
“只是……很……心……疼……你……”
“哈?心疼我?”许梦白笑的更是面目狰狞,好似听见了多大一场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掐着我脖子的右手轻轻一松,我立刻滑落在地,他则接着问我:“心疼我什么?嗯?我有什么好被你心疼的?”
我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奈何吸的太过用力,整个人都喘的咳得面红耳赤。
许梦白一点安抚的意思都没有,眼底冰冷的凝视着我,似是在等着,等我给他一个解释。
我拍着胸口,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直视上他的这双吓人无比,却又让我感觉像是纸着才有的气势的眼睛。
“许梦白,你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也有被爱,被怜惜的权利,虽然你总是表现的凶神恶煞,嘴里也说不出几句好话,可我还是感觉你很孤独,我心疼这样的你,有什么问题?”
“况且……”
“许梦白,我真的很心疼你,心疼你肯定经历过很多非人的事情,才会让自己这样。”我叹息着,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许梦白的脸色却是瞬间僵住了几秒不止,用那猜忌又迟疑地目光审视着我,问:“你确定你是心疼,而不是同情我?”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我问:“还是说,你觉得你是一个应该被人同情的弱者?”
我这一句话,像是把许梦白的所有疑问全都给怼了回去。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神情更是精彩万分,像是有些喜悦,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情愿和痛苦。
我不知道他这扭曲的模样,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本来就只恢复了三分之一修为的我,被他这么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搞的,整个人早已虚脱的连站都不想站起来了。
我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摆烂似的对许梦白接着又说:“虽然我和你从外面看,是个彻头彻尾,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也有着十分不同的性子。”
“但是承认吧,许梦白,你和我就是同一种人,同样的习惯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同样的习惯孤独,享受孤独,从不主动期盼着,能有人陪着自己走过一程,却又渴望能够遇到一个同路人做陪。”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我当时被追杀成那样,准提尊者这些地仙一看就不好惹,你在哀牢山里当地头蛇当的好好的,何必要趟我的这趟浑水。”
“我现在忽然明白了。”
“许梦白,虽然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但我想,你可能是在我身上看到同类的气息,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才会动那恻隐之心,想要帮我一把吧。”
许梦白听着我语重心长说的这些话语,并未给出任何直接的回应。
但我看着他这紧抿着的薄唇,却已然得到了我心中那想要的答案。
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看向那具被封印着的青铜棺材,忽的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对着许梦白脱口而出地说道:“这具棺椁里埋葬着的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许梦白依旧没有说话。
我则接着问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棺椁里封印着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