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走了之后,欢颜很长时间没有恢复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上课有时候也会走神,一直到三月份,要参加毕业考试了,欢颜才从那一种痛苦的感觉中走出来,欢颜很清楚,她这种状态,跟前世她奶奶去世,自己孑然一身的时候很相似,但是现在,身边还有顾家这些真心关心她的家人在呢,欢颜觉得自己又行了。 毕业考试过去之后,教室里面就剩下准备要参加中考的学生,那些参加工作的,或者是决定去技校读书的,已经带着书包,搬着书本离开了学校,就等着学校通知来拿毕业证的时候再回来就可以。 还有三个月就要中考,学生压力大,老师的压力也挺大,晚自习结束之后,教室里面的灯关的越来越晚,很多都是为了能够多看些书,多做些题,有些是为了能一起讨论一道什么难题。 顾昉依旧是带着顾征林一城下了晚自习之后先打一场篮球,然后再回家,吃点顾母给准备的宵夜,做题到挺晚。 顾母心疼孩子们学习辛苦,顾昉几个孩子又是能吃的时候,家里那大馒头基本上两天蒸一锅,一锅就得二十来个,还做很多小点心,随时预备着顾昉他们想吃的时候就有吃的。 顾怀年的离世,让欢颜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心里的伤痛慢慢的平复之后,马上就进入紧张的复习,欢颜也就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她心里明白,自己不是个智商多么高的人,想要取得好成绩,只能拿着努力去拼,看看周围的人,为了能够在中考的时候考出来一个好的成绩,谁 不是每天都在努力的看书刷题? 周六晚上,顾骁打过来电话,说他出国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出去待半年的时间,然后就回来,顾母有些舍不得,电话里一个劲的叮嘱要照顾好他自己,要注意安全。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母对顾父说:“也不知道顾骁在外面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次可是去国外呢,那边的饭跟咱们这边也不一样,也不知道他适应不适应。” 顾父拿着一本书在看,听顾母跟自己说话,就说:“顾骁那么小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还能够照顾不好自己?国外怎么了,国外咱们顾骁照样能闯的开。” 顾母又想到顾怀年,心里有些难受,说:“顾大夫年纪也不是很大啊,你说怎么就没了呢,当年他跟我二哥一起进进出出的,我们家里的那些帮佣还说,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分伯仲,长得都很好,气质也很好。” 顾父没有见过顾母的家里人,不过他知道顾时长得非常像妻子总挂在嘴边的二哥,就说:“你也别总放在心里牵挂着,我听说,已经有很多人从国外,台岛那边回来探亲,说不定你们家的人也会来找你呢。” 顾母却不这样乐观,说:“我们家常年住在京城,老家也是南方那边的,省城只是当年逃难的一个中转的地方,再说,当时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应该觉得我人已经没了,谁还会来找我呢。”话里的惆怅听的顾父心里非常的难过,这么多年,顾母对家里人的思念一直没有放下。 顾父说:“他们不来找咱们,那咱们就去找他 们,我同事说已经有很多去国外的人回来了,咱们可以去一些相关的部门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 顾母摇了摇头,说:“这样呀,太麻烦了,就这样吧,如果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家人,那是我的幸运,如果找不到,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怨。” 顾父搂着顾母的肩膀,说:“事在人为,你呀,就别多想了,这事我跟顾时说过几回,他京城去南方,那边国外回来的人多,说不得有人看到他那张脸就能帮着给牵线呢?” 顾母却是叹息一声,对顾父说:“我二哥做的事情跟我大哥不一样,我大哥当时是政府要员,我二哥呢,是地下党,他跟顾大夫一起,帮着买药,买屋子,我还把我的压岁钱贡献出来,让我二哥能买更多的东西,我们要走的时候,大哥说二哥已经在金陵等着我了,可我知道,二哥那个时候是在那边搞情报,谁知道二哥后来怎么样了。” 顾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当年他在京城读书的时候,学校里面很多人都认识陈栖梧,这可是当时炙手可热的陈家的掌上明珠,上学都是家里人开车给送到学校去,顾父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在归家的旅途中,无意之中救了这位校友,后来两个人更是共结连理,生了这好几个孩子。 又想到已经过去几十年的事情,顾父仰躺在炕头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会跟你成亲,咱们俩还生了这几个好孩子。” 想到两个人携手一起走过来的那些日子,有苦有甜,现在岁月静 好,再去回想,别有一番味道。 “我带着你回家之后,我娘就跟我说,这姑娘,养的太娇了,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不用说做家务活了,后来,咱们俩要成亲了,我娘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