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急道:“可我们真没这么多钱!你让我上哪弄五十万去……” 江夏冷笑道:“这我管不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既然敢让孩子随便乱扔别人东西,那就该做好有一天闯大祸的准备。你们不是挺纵容孩子吗?没这个资本,你凭什么这么纵容孩子?” 王峰被他说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几次咬牙,却都没有勇气反驳。 汪小莉忽然推开椅子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 “你干嘛去?”胖民警问。 汪小莉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哼道:“我受不了这口气!跟着这种窝囊的男人,我真是白瞎了眼!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欺负到头上了!” 说完,摔门而去。 汪小莉走后,王峰羞恼地道:“我平时不在家,两个孩子都是她在家带,这两个小兔崽子变成现在这样,闯下大祸,都是这老娘们儿惯的!” 江夏呵呵一笑,不敢苟同。 “孩子养成什么性格,难道只是当父母的其中一方的责任?他们变成这样,如果都是汪小莉的责任,那你干嘛去了?你这个当父亲的为什么早不出面管教,把他们拉回正轨?” “两个孩子在火车上大吵大闹,你知道了非但不劝告他们,告诉他们正确的道理,反而让我闭嘴忍着,还几次试图冲我动手。就你这个样子,我看就算让你在家带孩子,也够呛能让他们养成好习惯!” 王峰咬着牙听着,气得面红耳赤,却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等江夏说完了,他才哀求道:“我们知道错了,我保证回去以后就改!我一定好好教育两个孩子,让他们以后讲文明懂礼貌,所以这个赔偿的事……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他看了一眼桌上盒子里的两截碎玉,“这玉镯也只摔成了两截,找专家修复一下,应该折不了多少钱吧?我愿意出修复的费用,再赔你五万,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不行。” 王峰话音刚落,江夏就斩钉截铁地拒绝。 呵,现在知道服软哀求了,火车上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哪去了? 别看王峰现在说得好听,被他训斥得跟孙子似的,那都是因为头顶有五十万的赔偿款压着。 这事要是就这么不痛不痒地作罢,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们一家又得原形毕露,下次还敢。 这种人,就得抓住机会给他下一剂猛药,让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再也不敢这么任性妄为! “话我已经说过了,碎了的镯子给你,我只要五十万,你不同意咱们就走正常流程起诉,我反正无所谓,五十万而已,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王峰无可奈何,江夏可以不把五十万当回事,他不行,更别说打官司还要为此再支出许多额外费用,关键他还没有一点胜诉的把握。 他只能转头看向胖民警,“警察同志,您看能不能帮我劝劝小伙子……” 胖民警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玉这种东西,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称心如意的,江夏态度这么坚决,提出的又是合理要求,他也没法劝。 万般无奈之下,王峰犹豫再三,只能同意江夏的请求。 “好,五十万是吧,我答应,但得给我一个月时间凑钱。” 江夏摇头道:“有一个月时间我不如直接去起诉了,最多一个星期。” 王峰急了,“一个星期你让我上哪弄五十万去?!那你起诉吧!” 江夏一看这样,好像逼得太紧了,便稍微松口:“那就两个星期,两个星期总够了吧?这是我的底线。” 王峰面色几番挣扎,最终沉声道:“行!” “两个星期后,五十万到账,我就把碎了的这只玉镯给你。” 协商完毕,双方在民警的监督下签了调解协议书,事情便算就此告一段落。 离开派出所,江夏赶往火车站,搭乘下一班火车回阳城,王峰则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打了辆车回家。 回到家,汪小莉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先一步回来了,把两个孩子关在卧室里,自己一个人冷着脸双手环抱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 见王峰进来,汪小莉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王峰脸上表情也不好受,放下行李后,坐在沙发另一头,闷声道:“调解完了,两个星期凑五十万给人家,碎了的镯子归我们。” 汪小莉还是没说话。 “家里存折能取二十万,我再找我哥他们借个十几万,剩下的你跟你娘家开口,让他们想想办法。” 汪小莉终于说话了,声音尖锐道:“凭什么?你自己受的窝囊气,凭什么让我跟我妈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