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态度坚决,蔡珮琴也不好继续多劝,只是叹了口气,便沉默地继续刷碗。 下午,得知蔡珮琴也说服失败,江晓燕窝了一肚子火,逮谁跟谁发脾气。 江夏知道二姑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处理方式,他拉上江俊民出门,在谷县晃了一圈,重温儿时故地的同时,顺带见了几个老朋友,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回家。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晚饭很丰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因为位置不够,小孩子们被安排先吃完饭回房间休息。 饭桌上,江夏和蔡珮琴坐在一起,右手边是江俊民,正对面则是拉着一张臭脸的江晓燕和李涛夫妇。 或许是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大伯江鹏展主动开口缓和气氛:“咱们一家人有两年没聚这么齐了吧,呵呵……” 话音还未落下,江晓燕阴阳怪气的声音就跟着响起:“是呀,才两年不见,有些人就翅膀硬了,在外面混得好了,回家就不认家里的亲戚。啧啧,也不想想当初家里出事的时候,是谁帮着忙里忙外、出力不讨好。” 江鹏展面色一僵,其他人心中也不由咯噔一声。 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们都知道江晓燕想请江夏帮忙给老公的罐头厂打广告,被江夏拒绝了。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就差没明着说是谁,众人哪能不明白江晓燕这是趁着吃饭的机会发泄怨气。 饭桌上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江夏神情自若,对江晓燕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往碗里夹菜。 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蔡珮琴,脸上露出既尴尬又羞愧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等了一会儿,见江夏没反应,江晓燕冷哼一声,又道:“用到别人的时候一点不客气,轮到别人找他帮忙的时候,净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推脱,不想帮就说不想帮呗,又不是没见过白眼狼……” “够了!” 老爷子忽然沉声一喝,打断她的话。 “吃饭!” 江晓燕咬咬牙,非但没住口,反而更起劲道:“爸!李涛也是您女婿,您不能太厚此薄彼吧?当初三弟过世的时候,我们可是没少掏钱……” 咣当! 老爷子猛地举起碗往桌上一摔,瞪着她吼道:“我说够了!你听不见?!” 江晓燕梗着脖子道:“凭什么当初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们就得帮他,现在我们找他帮个小忙,就得看他的脸色?这总不能是我们的错吧?” 老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困难,一张脸迅速涨成不健康的红色,连话都说不出来。 江夏的奶奶见状,急忙起身扶着老爷子向卧室走去,同时对江晓燕责备道:“你这孩子,你爸都说让你闭嘴了,你还成心气他!疯了?” 二老回房后,江晓燕目光直勾勾盯着江夏,冷笑道:“我没疯,我看疯的另有其人。” 江鹏展看不下去,黑着脸道:“行了,你少说两句。一个当姑姑的这样闹,有意思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江夏终于开口:“大伯,不用说了。” 他放下碗筷,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晓燕,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失望。 “二姑,你不就想让我帮忙打广告吗?行,我答应了,但有个条件,签合同之前,我要亲自去姑父上班的罐头厂看一下,确认东西没问题后才能帮忙打广告。” 听到这话,江晓燕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几经变幻,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她本来都已经放弃继续劝说江夏,不然也不会在饭桌上把气氛闹僵成这样,本只是想出口怨气,没想到江夏突然改口,居然答应了下来。 这倒让她的处境一下变得有些难堪了。 老婆不说话,李涛迅速反应过来,干笑两声,对江夏道:“小夏,刚才你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她也是一时气糊涂了……那什么,欢迎你随时来厂里考察!” 江夏嗯了一声,低头端起碗筷继续吃饭,仿佛对刚才刺耳的话语完全没放在心上。 蔡珮琴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小声说句“我吃饱了”,离开饭桌。 晚上,江夏和江俊民待在房间里,敲着手机屏幕和刚从国外返回苏省的李诗雨发消息。 江俊民手上摆弄着魔方,几番犹豫,忍不住问:“小夏,你真打算帮二姑夫他们厂打广告?” 江夏随口道:“嗯,我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你不怕罐头万一出事,连累到你?” 江夏放下手机,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怕啊,所以我不是说要先亲自确认过罐头没问题后,才签合同么。我要是不答应她,这个年我看大家都别想好过了,万一让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