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督主,我可为这婢女作证,我和她方才在一处,张栩大人死前没有什么异常。” 湛良镜突然勾笑,看着沈遇,又瞧了瞧妥欢,轻声问道:“沈大人,和这婢女是否相识?” 低着头的妥欢皱眉,不由紧握住手——看方才沈遇的反应,或许是有些疑怪,但是毕竟这都已经八年多了,而且明面上的妥家大小姐早就嫁到屠乞去了,他又怎么能认出自己呢? “我自小长在清河,后来又去了江北,怎会认识督主府上的奴婢呢?”沈遇含笑回道。 湛良镜只是一笑,回道:“也对。” 站在一边的妥长珩却上前了两步,站在妥欢面前,皱眉道:“可我瞧着,这婢女似乎有很大的嫌疑啊,再怎么应该先审问她啊......” 妥欢低着头,瞧着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不由心惊——如果,真被他看到相貌,认出来,该怎么办? 思绪混乱时,妥欢下了个决心,握住袖中暗藏的毒针——妥长珩认出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用袖中的毒针扎中他的心口处,这么近的距离,妥长珩不可能躲得过去。 “妥大人,审问人也是我的事,何须你来过问了?”湛良镜带笑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妥长珩听出他言语中的几分冷意,只得收回了手,笑着回道:“是啊。是长珩唐突了,督主莫要见怪。” 湛良镜笑了笑,又看向了微抬头的妥欢,眼中有几分嘲弄的冷意:“知道自己唐突了就是好的,若是真的做出错事,那可就覆水难收了。” 话明面上是对妥长珩说的,可暗地里却是在警告妥欢。妥欢自然懂得这份意思,对啊,自己并不只是恨妥长珩,自己恨的是忠国公府,杀了他,是无济于事,也是覆水难收。 “督主,张大人的死因是脖颈处的刀伤,一刀封喉,看得出刺客是有几分功力的。”谢乔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能在西厂提督的府邸上行刺,后能全身而退,若不是真高手,那便是——家贼了? 就连梁右彩也淡淡的瞧着自己的指甲,说道:“良镜啊,那凶手可别是府上藏匿。这次是张大人着了道,下次指不定就是你呢!” 湛良镜思虑了会儿,对着人群中的一位长须年长者道:“李大人,你是大理寺卿,此事还需你来查了。不然,难免有人说我徇私枉法,终究是不干净。” 李宇道:“此事,老夫自然懂得。湛督主放心就好。还请湛督主把张大人的尸首抬到大理寺去。” 湛良镜笑了笑,吩咐了下去。随后又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本是我的生辰,却让诸位大人见了些晦气的事儿,确实是失礼。如此,只得让诸位回府,这寿宴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也知道自家府邸出了这事儿,谁还有闲心开寿宴啊,自然都按着规矩行了礼,便走了。梁右彩也同湛良镜说了几句,又对着周春深笑了笑,说道:“小春深啊,哪日去我府上做做客啊。” 周春深低着头,刚要说话,谢乔却在一旁笑着回道:“梁公公,你这也太偏心了。周大人又不是什么闲人,西厂明狱司里事儿多着呢,若是周大人被公公吆喝去玩了,那些事儿可都堆在下官身上了。这不偏心吗?” 梁右彩最是讨厌这个叫谢乔的,听着他说完,只眯眼笑了笑,说道:“谢乔,总有一天,你这张嘴可得被我给撕烂了。” “梁公公说笑了,下官这张嘴啊,别的用处没有,就是我家督主还得靠我这张嘴传信呢。你若要撕烂下官这张嘴,还得给我家督主商量商量,不然,下官倒没什么大碍,可若是误了督主的事儿,那下官可就百死莫赎了。”谢乔佯装无奈的模样,回道。 梁右彩撑不住他这厚脸皮说假话的本事,冷哼一声:“良镜啊,好好管管你这狗奴才!我走了!” 湛良镜笑了笑,瞧着梁右彩的背影,对着谢乔说道:“狗奴才,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嘴。” 谢乔一笑:“督主,少说这话。梁公公瞧着春儿娘生的好,最爱打趣他,你也不管管。” 一旁的周春深黑了脸,不说话。 湛良镜也只是一笑,便不说话了,只看着仍旧站在一旁的沈遇和妥长珩,假山小道中众人走的差不多了,就连伺候的小厮都被遣去送了各位大人,此时也就只有他二人站在这儿。 湛良镜问道:“怎么?两位对我还有话说?” 妥长珩皱眉,似乎有难色,看向沈遇。 沈遇却站出来,道:“湛督主,这婢女你可有何打算?” 湛良镜挑眉:“方才我也说了,此事全权交给大理寺卿李大人,若是李大人要把她带去大理寺审问,我自然无二话。” 沈遇皱眉,想了想,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子,暗自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