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喂?” 她接起电话,可另一头却一片寂静。 “喂?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没有出声。 “该不会是打错了吧?” 杨婉妗说着就想要挂断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中带着虚弱的女声。 “姐姐?” 这声堪比声优的“姐姐”却让杨婉妗打了一个寒颤:“来者不善呐~” “大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上无父母下无弟妹的,你可别碰瓷啊!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温柔一噎,没想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姐竟然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 “她这是把我当骗子了吗?” “咳咳。” 温柔忍住不咳嗽了两声,腹部的疼痛让他清晰得感受到临近生命终点所带来的恐惧。 “不行,我还不想死。” 脸色苍白的温柔将生的希望都集中到了父母前些天已经找到的姐姐身上。 “亲姊妹间的器官移植的成功率远远高于其他人,而且移植后的排异反应要小得多,后续的生活质量也更高。” 温柔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因此对杨婉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也从原来排斥的态度,到现在的庆幸。 “姐姐,我是你的亲生妹妹温柔,想必前些天,你已经见过爸爸妈妈了。” 说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哽咽了一下,缓了好久才接着说道: “这些年来,爸爸妈妈一直在找你,家里一直为你保留着一个房间,而且每年到了你的生日,妈妈总是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难受了好久。” “咳咳。” 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温柔累得连连咳嗽,杨婉妗听着都觉得累得很,感觉电话那头的小白莲还真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在她跟前留下好印象。 只不过,经过昨天温家夫妇的不请自来以及他们那趾高气昂的表现,实在是看不出他们对自己情感深厚细腻。 杨婉妗这人有个特点,性格上有些独,什么叫独呢,大概就是她总觉得身边的人不怀好意,心里总是升起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念头。 因此,她从小到大就没什么知心好友,反而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游离在世俗繁华之外静静地生活。 通俗地讲,那就是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其他人也休想占她的便宜,哪怕是一分一毫。 昨儿个,那一对所谓的亲生父母跑来相认,今儿个又来一个妹妹?! “看来我身上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电话那头的声音病恹恹的,这直接破案了呀!” 杨婉妗想到这儿,便对电话那头装模作样的女孩十分不耐烦,温柔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听来,比玻璃摩擦黑板还要刺耳。 正当她不耐烦,想要直接挂断电话时,温柔似乎已经十分疲惫,她停下嘴静静地等待着婉妗的回复。 温柔脸上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在她看来,一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女孩儿,心里肯定是孤独而缺爱的,只要爸爸妈妈以爱为引以金钱为辅,将那杨婉妗逐渐笼络过来,相信看在爸妈的面子上,她会主动提出捐出肾脏的。 婉妗撇了撇嘴,直接道破了温柔的小心思,开口就是王炸: “我这一次认认真真地跟你说,记好了,我只说一次,别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身上缺哪个器官就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待供体,别耍什么小花样。”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温柔没想到,这杨婉妗竟然知道了她的意图,究竟是谁泄露的? “听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声儿,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吧?有这精力不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反而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怕不是想要上《今日说法》?!” “你。” 温柔实在没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姐姐竟然直接咒自己,被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她又怎么能受得了这般无端的暗骂。 “嘟——” “啊!你怎么能挂我的电话?!你怎么敢挂我电话?!” 温柔眉头微皱,眼睛紧紧地盯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屏幕,怒气陡然上升,一个不注意就昏了过去。 床头的应急灯响起,一分多钟的工夫就有医生带着护士连忙跑进病房查看情况,病房门口的红色感应灯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