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紧紧拽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宝珠，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当年若是她注意一点，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她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作为母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被人调换都不知道，她这个母亲不称职，就算孩子不认她，也是她自己的原因！
顾宝珠摇头，她没有生气，因为这些年她过得很幸福，她不用说对不起，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被调换。
“您别这样说，这是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更不是您的错，索性现在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她是真的不生气。
尽管阴差阳错，可是三个孩子过得都很好，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何况，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是受害人不是吗？
不过对于罪魁祸首，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的。
“对，你说得对，你们过得都好，这就足够了。”
陆芳摸了摸眼泪，忍不住笑了。
她的孩子真的很好，她被顾家人教的很好，她对于顾家人就更感激了。
“你是宋明珠？”顾宝珠看向人群中最后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乖巧的站在最后面，眼底是尚未掩饰住的慌张。
宋明珠点点头。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宋明珠心里的愧疚和心虚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尽管这件事情不是她主导的，可是主导这件事情的却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是既得利益者，她没有脸面面对这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孩。
“对不起。”
宋明珠愧疚极了，满眼的心虚。
她是抢夺她人人生的小偷，想到这里，她就更难受了。
看着愧疚的小姑娘，顾宝珠忍不住笑了。
小姑娘还是太小了，突然遭遇这一切，她又何尝好受。
她招招手，示意小姑娘走过来。
尽管她现在跟宋明珠一样的年纪，可是，她到底在任务世界度过了那么多年。
相比起茫然失措、胆怯的小姑娘，她接受能力自然更强，而且她更在意的也只有顾家，所以心态很稳。
宋明珠听到她叫自己，心里有些忐忑，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童丽梅见状有些担忧，想说什么，却被丈夫看了一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珠走过去。
一边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小姑子，一边是刚认回来的小姑子，童丽梅的心当然更偏向明珠。
只是眼看着爷爷和公公婆婆对着刚认回来的小姑子都是一副愧疚的模样，童丽梅就更担心明珠了。
不是她不心疼小姑子，实在是人心都是偏的。
看着娇软的小姑娘，顾宝珠心软了，也不好在吓唬小姑娘。
她忍不住伸出罪恶的双手，捏了捏小姑娘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
嗯，又滑，又嫩，手感很好。
（作者：你怕不是个登徒子吧！）
宋明珠一激灵，下意识想要往后躲，下一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顾宝珠自然感受到小姑娘的僵硬，她放缓了声音，“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其实我一直想要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只不过我是老来女，又是家里最小的，我还以为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了呢！”
顾宝珠一脸苦恼，随后双眼放光的盯着她，“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看来老天爷是真的最疼我了。”
仗着身高优势，顾宝珠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眉眼一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宋明珠你好，我是顾宝珠，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你是妹妹，我是姐姐，我们好好相处吧。”
宋明珠的母亲固然调换了他们，可是这跟小姑娘有什么关系，她直接找罪魁祸首就好了，可不想牵连无辜。
而且小姑娘身上没有恶意，只有单纯的愧疚和心虚，她为什么要去责怪她。
她也不觉得自己圣母，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报仇总要找对人才对嘛！
顾宝珠的温柔缓解了她的紧张，她僵硬的身体逐渐放缓。
最后她咬了咬牙，挣扎似的开口，“我，我比你大的，我才是姐姐。”
顾宝珠笑了，拍拍她的脑袋，这小姑娘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是怎么养成这么娇软的性格的，还真是好奇呢。
“乖，就你这软绵的性子，还是让姐姐来疼你吧。”
宋明珠抿了抿嘴，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宋明珠悄咪咪的看了一眼两人的身高，有些泄气，就身高而言，她好像确实更像姐姐。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顾宝珠跟妈妈一样，都是干练爽利的人，这可能就是真正的母女吧。
那么她呢，她这软绵的性子，莫不是随了亲生母亲？
可若当真如此，她亲生母亲也不敢做这种换孩子的事情了。
宋明珠有些愧疚，还有一些莫名的自卑。
原来不是自己跟家里人的性子不一样，而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不一样。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