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
苏曼正跟玉元白吃晚膳,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聂右来了。
玉元白乐了,“他可算是顶不住了,等着哥给你拿和离书去。”
来传话的小厮小心的看了苏曼一眼,“聂将军说,要想拿和离书,就要小姐一同过去。”
玉元白满脸嫌弃,“他还有脸见我妹妹?不见!”
苏曼伸手搭住了玉元白的手臂,“哥哥稍安勿躁,既然他说要见到我才肯交和离书,那见见也无妨,况且这和离书我不想假手于人,我自己签。”
...
玉元白跟苏曼到时,聂右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今日之他跟上回的畏畏缩缩不一样,挺直了脊背,周身都透着轻狂。
玉元白连客套都懒得客套,单刀直入道,“和离书呢。”
聂右回首看了眼跟着的仆人,那人弓着腰,把手里的托盘呈上。
苏曼接过一看,果然是和离书。她正要签,就被聂右叫住,“且慢。”
苏曼抬眼似笑非笑道,“怎么,将军还有何见教?”
聂右撂下茶杯起身,“玉曼,我们做了近十年的夫妻,如今我奉劝你一句,这和离书一签,以后你可就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了,若是你日后后悔,我将军府夫人的位置也不是你的了。”
苏曼淡淡道,“听说康王有意跟你结亲,平阳郡主风华绝代,身份贵重,最要紧的是,平阳郡主并不是头一次出嫁,断不会像我一样什么都不懂,白白惹将军生气。”
“你...”
聂右被戳中痛处,脸色也不好看,“呵呵,就算平阳郡主嫁过人又如何。平阳父亲是康王,又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就算是许过人家,也是千金之躯,而你,我聂右的下堂妻,以后怕是只能配马夫配农户!”
“砰。”
玉元白一拳砸到了聂右脸上,“你放屁!”
聂右被打的趔趄了几步,他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我说错了吗?你妹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要了!”..
苏曼拦住了玉元白,“我有没有人要就不劳烦将军费心了,毕竟不管我是嫁马夫还是嫁轿夫,都比我在将军府来的快意。”
说罢她走到那仆役身边,拿过朱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按了手印。
聂右觉得玉曼就是死鸭子嘴硬,他今时不同往日,再也不用受制于人,大摇大摆上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拿起其中一份揣进怀里,“待到我娶妻那日,定会把拜帖送来。”
苏曼笑容不变,“我一定到。”
聂右走后,玉元白翻了个白眼,“你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苏曼心情倒是不错,“好啦,和离书都拿到了,哥哥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再说,他娶了平阳郡主,到底是福还是祸还不一定呢。”
“妹妹你的意思是?”
“那平阳郡主在原来的夫家,仗着自己身份贵重,对自己的婆婆都是吆来喝去,就更不要说她夫君了,平时但凡多看谁一眼,那便是要闹翻天了。若是府里谁敢说她一句不是,她就跑回娘家告诉康王,康王定要把人叫过来呵斥一番。”
玉元白听的眼珠子都亮了,“果真?”
“千真万确。”
玉元白拍手叫好了一番后道,“对了,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怎么样?秦婉柔的父母当真是死了吗?”
玉元白皱眉道,“奇就奇在这,我托人去打听,人人都说秦婉柔一家人并不是一直住在那的,而是借的房子,后来没多久就又搬走了。”
侍立在旁的瑛姑抢话道,“搬走了?不是敌寇袭击村子,把他们杀了吗?”
玉元白一摆手,“没有的事儿,敌寇快到村子前,那个村子的村长就带着村民避到山上去了,后面等敌寇走了才回来。”
瑛姑瞪大了眼睛,“避开了?秦婉柔不是说,她收留了将军之后,敌寇找上门来,她父母誓死不说出将军的下落这才惨遭毒手吗?”
苏曼冷笑一声,“我从来就没信过她的鬼话,若是真如秦婉柔所说,她是农妇的女儿,就算不勤劳质朴,也该安居于室。但你看她那副做派,哪里像是什么农户家的?而且子女的品行多少也是跟父母有关的,你看她的品行,她的父母会是这种忠君爱国的吗?”
瑛姑突然柯南上身,“那贱人定是救下了将军后,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能攀附上将军!”
“不错。”
瑛姑垂头顿足,“姑娘你早叫人去查好了,也不至于白白让她猖狂了这么久。”
苏曼笑了,“没有她猖狂,我和离会这么顺利?这个消息我们先好好留着,等什么时候,送平阳郡主一个人情。”
话分两头。
聂右回府后,聂母马上迫不及待唤他问,“怎么样,玉曼签了吗?”
“嗯。”
聂母舒坦了,“哎呀,我还怕这个贱妇临了临了又后悔了,幸亏她有自知之明。”
此刻秦婉柔正在给聂母捶背,自从她从柴房被放出来后,地位就大不如前了,听到这也不敢说话,但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聂母现在满心都是攀了高枝的欣喜,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