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刚关上,关熠生便从沙发上起身,他绕过栏杆形的屏风凑到苏曼跟前儿,“嘿,人都走了你还演呢?”
苏曼转头看了看,见林儒真不在,她动了动因为长时间躺着变得僵直的手臂,“你怎么骗他相信的。”
关熠生笑,“那还不容易,就说你脑部神经因为长时间被麻痹,引发的高位瘫痪呗。”
苏曼转了转酥麻的手臂,“这就是你说的离开林家?”
“急什么。”
关熠生站在苏曼背后手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帮她揉肩,“现在你起码不是被囚禁在家了。”
苏曼没反驳。
关熠生说的不错,虽然林儒没有锁住她,但她站不起来,而且又跟痴儿无异,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禁锢。
“所以,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恢复,真的是林儒的原因?”
“我可没说过哦。”
关熠生立刻撇清了自己,他的目光顺着苏曼的肩膀落在了她的腿上,“就算你想离开,总也得站的起来才行吧。”
苏曼蓦然回头,“你可以帮我?”
“嗯哼。”
关熠生附身贴在她的耳畔,“我可以帮你,但你自己也要帮你自己才行啊。”
苏曼皱眉,“什么意思。”
“你猜。”
关熠生在笑,但苏曼总觉得他看上去活像是拿着三叉戟的恶魔。
...
就这样,苏曼住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明面上是恢复她的脑功能,但背地里,关熠生一直帮她治疗双腿。
林儒经常过来陪她,他时不时会接打一些电话,好像是在督促装修。
苏曼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次出院,恐怕林儒就会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于是她更加的努力的复建,一段时间后,苏曼终于能下床行走了。
而一旦林儒来看她,她就会表现得十分虚弱。
这天,苏曼在看到床头的感应器亮了之后,意识到有人来了。
她快速翻身上床,眯着眼睛一脸萎靡。
然而进来的不是林儒,而是许久不见的汤傲玉。
高跟鞋打在地面上,发出“嘎达嘎达”的脆响。
苏曼虚弱的望向她,嘴里嘟囔着,“坏人,坏人。”
许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的汤傲玉不像是之前那样盛气凌人。
“对不起。”
“......”
苏曼听到这声道歉,眼中闪过讶异,汤傲玉为什么突然跟她说对不起,不会是知道她是装傻了吧。
她隐蔽的望向汤傲玉,发现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看着窗外的方向。
苏曼了然,这位怕不是也把她当树洞了。
汤傲玉不知道自己的“树洞”已经成精了,幽幽道,“你还这么年轻,父辈的错误,本不该让你承受的。”
听到这,苏曼心中一动。
父辈的错误...
她冷不防想到,李大姨情急之中骂出的那句,你父亲就不该让你出生。
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冒头,她该不会,不是莫家的孩子吧?
她忽的联想到,莫曼出车祸时,车上不只是她,还有她的爸爸,和妈妈...
好像这样,一切的事情就都有解释了。
为什么莫曼会在照片上留下那句,如果可以,希望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见。
为什么林儒会把她囚禁在家里,甚至不敢让她恢复正常。
苏曼被自己这个想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此同时,汤傲玉已经坐在了她的床头,“说起来,所有人里面,你应该是最无辜的了吧。”
她看着苏曼的脸道,“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明明你的眼睛长得那么像他。”
苏曼眨了眨眼,掩盖了其中的震惊。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几乎可以确定,莫曼极大可能就是林儒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汤傲玉口中的他,应该就是林儒的爸爸了。
莫曼并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林海音。
她曾经听林儒说过,他爸爸在他十八岁那年,因为突发心脏病撒手人寰。
苏曼越想就越心惊,就在她思索时,汤傲玉已经站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允许这样不堪的事情在林儒身上发生,我别无选择。”
“......”
“况且,这对你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解脱?这不是领盒饭的台词么,苏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汤傲玉下一秒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剂。
她把针头的那一端插进一个小小的药瓶里把药抽出来,然后她把药水推到最前面,那淡黄色的液体溢出来了几滴,顺着针头缓缓流过。
针头对准了苏曼的手臂,眼看那针剂就要扎破血管,苏曼哭道,“不打针,不打。”
汤傲玉没有理会她,略闭了闭眼,直接刺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曼反手握住了汤傲玉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直接抢过汤傲玉的针剂,反手扎在她身上,毫不犹豫的推了进去。
在推到一半时,汤傲玉反应了过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