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从小就喜欢偷吃点东西,或者拿个橡皮铅笔什么的。至于正式偷窃,是从她认识了几个校外的不良少年开始的。
开始他们只是小偷小摸,从超市顺零食,从小摊上顺些小玩意。后来胆子大了,开始从人家兜里摸手机摸钱包。
还没建立完整世界观的孩子很容易就被那不劳而获的成就感腐蚀,随着屡屡尝到甜头,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终于,他们这群半大孩子在一家商场偷东西时被抓了。
佳佳父母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勃然大怒,直接把她送到了全封闭的学校,势要把她的坏习惯扳回来。
说到这,佳佳失声痛哭,“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偷东西。要是我不偷,就不会被送到学校,更不会被带到这来,被冤枉偷文件了...”
说来讽刺,从前是佳佳偷了,没被抓到。
这回她没偷,却被桂姨按头,说她窃取价值“上亿”机密,被迫签下巨额欠条。
此刻佳佳心中的悔恨,不用说,苏曼也明白。
等佳佳冷静了些,苏曼冷不防道,“如果你想,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佳佳脸上还挂着泪,她呼吸急促,“怎么重新开始?”
“你能把东西拿出来,能把东西带进去吗?”
“哈?”
佳佳一时间没听懂苏曼的意思,呆呆地问,“什么叫能把东西带进去吗?”
“就是...”
苏曼凑到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这,太危险了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佳佳素来胆小,一听要冒险又开始打退堂鼓,“桂姨说,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还清债务,要不然,我们还是听她的吧。”
对于这种鸵鸟精神,苏曼有些无奈,“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等到我们真的被送到岛上,无论是三年还是五年,还是八年,都是她说了算。退一万步讲,你觉得咱们三年的工作可以赚到一千万吗?”
“......”
其实这些道理佳佳未必不知道,只是她心里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成为案板上的一坨肉,任人宰割。
良久,佳佳重重的出了口气,发狠道,“好,我干。”
-
翌日一大早,苏曼就听到门锁有动静。
开始她还以为是送饭的来了,谁知一开门,竟然是几个保镖。
佳佳昨天哭了大半宿,这会儿刚睡着,还迷糊着。
“你们...啊!”
下一秒,她的声音就被头套封住。
苏曼也一样,整个脑袋都被个黑布袋子套上,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推搡着往外走,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上了车。
汽车后座上,苏曼跟佳佳被保镖夹在中间,佳佳害怕地发抖,苏曼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头套被扯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苏曼眯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看到了攒动的人头,跟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里应该是个港口,热闹非凡,嘈杂声中时不时有几句方言飘过来。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停车场,保镖停好了车后就驱赶着她们俩往前走。
港口处,一艘游轮正停在海面上。
苏曼表面顺从,眼睛却四下张望。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把位置传出去。
越靠近港口,人流也越来越密集,人多的地方就有生意做,小商贩站在板车旁边叫卖。脚底下还放着音响,蹩脚的普通话从音响扩散到四面八方。
“清补凉,正宗清补凉...”
老板不知道是哪的人,说凉的时候怎么听怎么像是娘。
看着老旧插线板那裸露的电线,苏曼心里有了计较。
由于环境有限,摊主的清补凉并不像是常见的那样把各样小料都摆出来,只有一个硕大的桶,里面丢着个大铁勺。
苏曼计划着距离,在经过摊位时,她伸腿绊了看守她的保镖。
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曼的偷袭,一个踉跄,撞上了装着清补凉的桶。
“哎呀!要死啦要死啦!”
摊主指着洒出来的清补凉跳脚,“你眼睛瞎了哦!赔钱赔钱!”
保镖看着湿了的裤子骂了句娘,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哪里受得了,他一把提起摊主的衣领,“撞了活该,谁让你把摊位摆在这挡你爷爷的路的!你再赖赖唧唧,老子废了你。”
那摊主也是个硬茬子,梗着脖子喊,“有本事你打我啊!看爷爷不让你赔得裤衩子都不剩!”
“你以为我不敢!”
“......”
两人的争执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隔壁摊位也来了人,“干嘛!你要打人啊!”
这些摊主好几个都是同乡,抱团在一起,也更容易站得住脚,眼看一个受了欺负,其他的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怕先前那个保镖吃亏,另外两个保镖跟着过去壮声势,只剩下一个看着苏曼跟佳佳。
苏曼装作系鞋带,趁乱蹲下身子,鼓捣地上的插线板。
佳佳挡住了保镖的视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