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曼下楼时蒋向荣没在饭厅吃饭,听蒋奶奶说了一耳朵才知道,蒋向荣还没睡醒。
这个时候还没醒?怕是昨晚没睡吧。
啧啧,那话怎么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能说一句,活了个大该。
“尧尧,我们走了。”
姜莹刚从里面出来就迎面看到了苏曼,脚步随之一顿。
还不等她开口,苏曼便自然道,“站着干嘛呢,再晚上学就要迟到了,走啊。”
昨天她反摆了姜莹一道,本以为姜莹会发火,但姜莹只是停顿了两秒钟,就露出了笑脸,“再着急也不能忘记吃饭,既然你怕来不及,我给你装上带着路上吃吧。”
她去饭桌上给苏曼夹了几个包子,又装了个水煮蛋,“你现在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别饿着了。”
热气把塑料袋熏得发软,苏曼扫了眼里面的包子,笑容玩味。
这个姜莹还真是能忍,既然她想要表演贤妻良母,她自然要给她这个机会。
苏曼接过,“那就谢谢姜阿姨了。”
“不用,我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明面上母慈子孝,背地里暗潮涌动。
不知道是不是姜莹跟蒋尧交代了什么,去学校的一路上他都极其的安静,只是偶尔扫在苏曼身上的余光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家外都异常的平静。
蒋向荣虽见到苏曼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他却鲜少跟苏曼说话,就算是看不惯也只是呵斥一两句,并没有怎么罚她。
苏曼自然不会以为这糟老头子转了性,如果不是被她身上越来越多杨天娇的习惯膈应到了,就是在计划着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暂时不作妖了,苏曼也终于能安心照顾杨曼的妹妹。
这几天妹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吃不下东西,还时不时呕吐啼哭。看着她小小的一个人就要连接那些仪器做检查,头上脚上遍布针孔,心疼之余,不得不骂一句,蒋老狗简直是不做人。
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么丢在医院里,不闻不问,竟然还授意医生剥夺她来之不易的生命,简直是丧心病狂。
难道就是为了掩盖他的罪行?
苏曼觉得荒唐之余,也难免生疑,看来还得早些给妹妹转院才行。
有首都专家的仁心医院是指望不上了,别说是病床,就连专家号都排不上。
苏曼只能把目光对准其他医院,环境不能太差,并且还得有完善的医疗设施。
等筛选出来后,苏曼整理成名单,把上面记录的医院都跑了一遍,其中有两家医院还算是比较符合。
一家在新开发区,从苏曼学校过去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而另外一家稍微近一些,但病房常年紧俏,单人间已经排到明年,只能住多人间。
妹妹本来就怕生,人一多更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多人间是肯定不行了,那就只剩下了新开发区。
此时距离苏曼高考只剩下了两个月,中午那点午休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又一次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苏曼如是想着。
“书本收起来,这两节课我们模拟考。”
到了这个节骨眼已经没有什么新课的内容了,除了刷题讲题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
印刷的卷子有股油墨的香味儿,卷子发下后,教室里只能听到笔尖跟卷子摩擦的“沙沙”声。
大部分人手里的笔都是停停写写,唯独苏曼旁边的女孩子一直在动。
倒不是因为她学神附体,而是她并没有做题,而是在桌面上涂涂画画。
在桌面上画画写字的学生不少,但是高三还在书桌上涂涂画画的就不多了,刚好,杨曼的同桌贾果果就是一个。
发觉杨曼在看自己,贾果果对着苏曼双手合十。
苏曼打开了原本对折的卷子,如期看到贾果果做答案的搬运工。
看着贾果果一边盯着老师一边往卷子上挪答案,苏曼轻轻摇了摇头。
年轻的孩子。
卷子被收上去,因为上节课没有休息,老师仁慈的给他们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
贾果果因为苏曼的“慷慨解囊”在上洗手间的路上还在那念叨着苏曼的好。
苏曼左耳朵进右耳朵冒,满脑袋都是妹妹的转院问题,直到尖细的哄笑声破开了走廊的嘈杂,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身材单薄的少年,发出一声又一声刺耳的笑。
“呦,这不是我么班级大帅哥嘛。”.
“哎呦,帅啊,王庆,你来看看帅不帅。”
“哈哈哈哈,那必然是帅的啊,别说女生见了走不动,我都走不动。”
虽然嘴上在夸人,但他们的语气跟神态,无一不带着恶意。
苏曼定睛一看,被围在中间的,正是上回她借出校服的男生。
他被几个人围着,却一言不发,垂着头想往前走,可无论他走到哪都有人堵住他的去路,“哎,你今天这发型这么帅,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是啊,回头发到校园网上,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女生。”
“来,别害羞啊。”
“哎你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