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低下头,对他拿着姜拂衣裳这件事并不觉得意外,她抬起头道:“喔,阿拂,我要去定安侯府和老侯夫人打叶子牌,你要不要一起去,定安侯世子也在的,你们上次不是聊得不错吗,一起去吧。”
谢承抱着衣裳,笑意瞬间凝在脸上。
姜拂觉得有些好笑,老太太这是还生将军的气呢。
她哪里认得什么定安侯世子啊。
谢老太太轻哼一声,瞥了谢承一眼,走上前亲亲热热道,“走吧阿拂,敏儿也一起去,咱们晚上在定安侯府吃了再回来。”
“他们家的席面还不错,晚上回来的时候……”
“听着好有趣。”谢承忽然抬起头,笑得一脸纯良,他仰头看着谢老太太,“祖母,孙儿也可以一起去吗?”
谢老太太露出惊讶的神色:“哦豁。”
她捏着帕子,绕着谢承走了一圈儿,道,“可不得了,谢少将军竟想出门了,你从前不是不喜欢出门的么?”
的确,除了必要的宫宴,谢承从前从不应酬。
谢老太太还以为他肯定又要嘴硬,手都已经伸出来准备拉着姜拂走了,却不料,坐在轮椅上的人抿了抿唇,低声道:
“是不喜欢,可是人家想和阿拂一起去~”
谢老太太伸到一半的手抖了一下,什么玩意儿??
谢承看也没看一眼自己受到惊吓的老祖母,而是扭着头看着姜拂,别别扭扭道,“阿拂去不去?”
“阿拂去我就去,阿拂不去我就不去。”
谢老太太手上的绸缎帕子差点掉了下去,幸亏她是将门夫人,不然还真受不了这惊吓。
她捏着帕子拍了拍胸脯,随后才看着谢承光洁的脑门子,捏着帕子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有点想摸,想摸摸看是不是烧糊涂了。
他这个症状,和当初的谢曜一模一样。
简直是一模一样。
在旁人面前一个样,在阿拂面前又是另外一个样。
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撒娇服软什么的,简直信手拈来。
姜拂有些傻眼,将军去她那里吃饭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有点……
现在这个样子,和他刚回来的那日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这可可怜怜的样子是,实在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谢承好好护着她的女院制服,扭着头,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道,“阿拂,你去不去啊~”
声音竟然有些软。
谢老太太捂着胸口,很轻很轻地往后退了退:“……”
她见过世面,见过大世面!
不慌!
根本不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姜拂有些无助地看向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便轻轻咳嗽了一声,严肃道,“你去干什么,你这还伤着呢,不要抛头露面的,好好在家歇着,我和阿拂去就行了。”
“我们打牌你掺和什么,有你什么事啊……”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承立刻变得委委屈屈,眼巴巴看着姜拂,道,“阿拂,我也想去,我都没打过叶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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