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若换旁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毕竟这世间身居高位者,没几个能随意议论的。 公孙琢玉闻言心头微松,心想这杜陵春倒也不似外间传闻的那般难相处,跟着回座:“司公不钓鱼了么?” 杜陵春道:“那群鲤鱼在池子里被养得痴肥,没了警惕心,勾子便能钓上来一堆,没什么意思。再则今日是为宴请,莫让旁的事扰了兴致。” 语罢拉拉手边的玉铃,立即便有丫鬟仆役鱼贯而入,撤了桌上的点心瓜果,摆上珍馐佳肴。公孙琢玉悄悄把那盘葡萄挪到旁边,若无其事的吃几颗。那丫鬟也极有眼力见,并未撤走。 杜陵春察觉到,问了句:“喜欢吃葡萄?” 公孙琢玉:“让司公见笑,在下两袖清风,葡萄价贵,不常能吃到。” 杜陵春倒觉得他坦荡,将葡萄往他那边挪了挪:“喜欢吃尽管吃,若不够,再带些回去,吃饱了,就随我同去知府别苑看看热闹。” 公孙琢玉顿:“啊?” 杜陵春却只是笑的意味深长:“本司公很好奇,他们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得益于公孙琢玉昨天脚底抹油溜的快,勘察古井女尸案的大任就落在了张吉吉身上。他夜未眠,盘问了别苑上上所有的丫鬟家丁,最后和知府进行夜探讨,勉勉强强查出了“真相”。 “回禀司公,官昨夜查过,昨日宴客的别苑里有名丫鬟名叫丹秋,三日前就失踪了,至今落不明,那井中女尸或许就是丹秋。” 杜陵春高坐上首,堂则放着昨夜发现的尸首,用白布蒙着,许是经过清理,虽仍然尸臭不止,却没昨夜那么直冲脑门了。听闻张吉吉的话,他并不表态:“哦?怎么得知那尸体就是丹秋?” 张吉吉早有准备,命丫鬟呈上来一样物事,赫然是女尸身上所穿的嫁衣:“虽然尸体在井水中浸泡已久,但衣物首饰还算完好,官找了平日和丹秋交好的几名丫鬟来辨认,她们都认出这嫁衣上的刺绣是出自丹秋之手,发簪也是她经常带的。”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公孙琢玉心想张吉吉这个大变态,连尸体的衣服都扒。 杜陵春端起茶盏,拈起盖子,撇去浮沫:“那人又是如何死的?死时为何身着嫁衣?” 张吉吉闻言,不着痕迹和知府对视眼,而后飞快收回视线,躬身答:“丹秋与别苑副管家雷全订有婚约,将于下月完婚,死前应当是在试嫁衣,后来被人暗害,推入井中,故而才会如此。” 他说完,命人押上来一名粉衣丫鬟,浑身捆缚,嘴里塞着东西,呜呜的挣扎不止,眼泪把脂粉都哭花了。 张吉吉滔滔不绝的解释:“这丫鬟名叫凌霜,据府中人所言,她一直倾慕副管家雷全,但奈何雷全与丹秋两情相悦,对她从来不假辞色。所以凌霜对丹秋心生嫉恨,暗中多有排挤。” “丹秋最后失踪的前夜,曾有府中下人看见她们发生推搡,想来是怨恨日积月累,凌霜时恼怒,所以将丹秋推入了井中。” 精彩,真是精彩。公孙琢玉在旁边悄咪咪喝口茶,心想张吉吉这个嘴皮子不去说书真是可惜,同时不着痕迹往那尸体上扫了眼—— 因为烂的只剩大半白骨,白布蒙在上面,依稀可窥出身形轮廓。 公孙琢玉指尖微顿,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什么端倪,但心想不关自己的事,就暂且压。 杜陵春反正闲着事,闻言看向那被捆住的丫鬟:“她认罪了么?” 知府插话:“这贱婢抵死不认,但大人不必忧心,想来只要严刑逼供几日,便会认罪。” 他此言出,凌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奋力往前扑,吐掉嘴里塞着的布团,声音凄厉哭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