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全场寂静。
村长的态度变化让他们心目震撼不已。
尤其是赵德林一家,眼睁睁的看着村长对王牧之如此客气,心中顿时闪过几分不祥预感。
“村长,我们之前好像没见过,你怎么认识我?”
王牧之顺势跟对方握了握手。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让他们感觉有些怪异。
明明赵大忠可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怎么他的气势在王牧之这个年轻人面前好像还矮了一头。
就像是在被更大的领导接见一样。
“是是是,虽然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可是我上午才刚从公社开会回来,你现在可是公社的大红人,而且不久还要接受县领导的表彰,这可不是一般人。”
说着,握住王牧之的手不放,转身面向全村人大声喊道。
“你们都糊涂啊,你别看人家王牧之年轻,可人家现在是土窑村的经济领头羊,城里面现在卖得最火的惠宝牌化妆品就是人家的。
而且你们去打听打听,现在土窑村跟着牧之干的那些半大小子,哪个月不轻轻松松赚三十多块钱。
再过几天牧之就要去县里接受县领导的表彰,据说还是一把手亲自颁发奖状,你们现在还敢围着动手,脑子都坏了吧!”
这些话虽说是对着所有人喊得,可赵大忠却将目光主要放在不成器的弟弟一家。
上午他还想到了王红雪和王牧之这层关系,美滋滋地喝了二两酒,有这层关系在,哪怕不能带领整个赵家村致富,起码能让他们一大家子富裕起来。
可没想到,下午就出了这种事。
王牧之嘴角一勾,一切了然。
原来是这样。
“赵村长,用不着给我戴高帽,我今天就是以一个探望姐姐的弟弟身份来的,我就要在这给我大姐讨个公道,至于那点吃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看看我大姐,很明显身体这么虚弱,可是当我来的时候,还是强撑着要去割猪草,你再看看这院子,夯土砖,洗衣服,这么多重活都让我大姐一个人干了,家里的其他人却在外面串门。
而且刚才我大姐说去年坐月子的时候,吃他十个南瓜就要被数落半年,你们家的南瓜可真值钱啊!”
赵大忠老脸一红。
村里再穷,也不至于为了几个南瓜数落儿媳半年,这又不是六零年代。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自己家里也有女儿,扪心自门,如果你们的女儿在婆婆家受到这种待遇会怎么样。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我大姐,再看看他们家的二儿媳,凭什么我大姐就要被欺负成这样,她黄文琪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大姐是嫁过来的媳妇,不是他们家养的黄牛,你们赵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牧之气势逼人,说的又都是实话,他们想反驳也找不到借口。
此话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平时赵家的这种做法就已经被人议论诟病,现在王牧之直接捅破放在台面上,更让众人对此感到脸红。
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庄户人家,不能说娶了个媳妇就往死里用,这要是传出了,他们赵家村的声誉可就要被毁了。
以后哪个村的姑娘敢嫁过来,那他们赵家村不就成了光棍村了吗?
赵大忠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颗心突突突狂跳。
赵家村的其他人还好,可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家的人就要跟着遭殃,兄弟姐妹加起来有七八个孩子,以后嫁娶可都是问题。
“咳咳。”
赵大忠干咳几声,很快便想到了解决办法。
“老三,这件事你们家做得简直太过分了,赶紧给人家红雪道歉,并且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你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搞区别对待,我们赵家村可是正经村子,要严厉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
赵父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赵大忠急了。
“老三,你别在那装死,大老爷们做错事情就要认,我告诉你,不仅是你和你媳妇,赵德林和黄文琪也要给红雪道歉,从今天开始我要亲自监督,再敢欺负红雪,我决不轻饶!”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王牧之听的。
而王红雪站在王牧之身后,眼眶发红,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人给她做主,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耳朵聋了!”
见自己这个弟弟还不开口,赵大忠恨铁不成钢,走过去对着赵父就是一脚。
不成器的玩意。
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接着是赵德林,轮到赵母时瞪了她一眼,然后是黄文琪。
对于这些小辈,赵大忠可没留情,村长加上二伯的身份打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可黄文琪忍不了,扯嗓子尖叫。
“你打我干什么,凭什么让我道歉,她王红雪来了赵家连个蛋都没下过,这是她欠我们赵家的,让她多干点活怎么了。
是她自己身体不行,不就是前几天才流产从医院出来,反正又不会死。”
“闭嘴!”
“等等!”
赵德林和王牧之几乎是同时开口。
周围的村民一时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