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牧之一大早便起床开始收拾。
对于父亲的身体,王牧之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恐怕情况并不是那么的理想,上辈子自己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过,父亲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肺病。
这次好不容易才让父亲松口答应去检查,可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而且自己要是直接说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的话,父亲肯定不同意,先让他老人家去看中医,一步步慢慢接受自己身体有病的事实比较好。
“爹,咱们走吧。”
“臭小子,你一定要我去啊。”
王解放还有点不情愿,出了家门还在反复确定。
王红英也要去店里,接过话茬。
“爹,你跟我哥去看看也好,我都听见你大晚上一直在咳嗽,让人家医生给你开几服药吃一吃也好,再说我哥现在结婚了,之后马上就要给咱们王家添丁进口,你要是这个时候身体垮了,那可怎么办?”
王牧之冲妹妹竖起大拇指。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理由呢。
听女儿这么说,王解放也没再多言语,乖乖地跟着王牧之向县城出发。
来到县城,三人先去店里看了看之后,王牧之便带着父亲前往医生所讲的中医。
按照地址,二人来到这里。
敲门之后,一个中年妇女将他们带进来。
还不等进去,二人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草药的味道,踏进房门后,放眼望去的是一排排一看就已经有很长年头的药柜,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地上摆放着石臼,药碾等物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正在给人把脉,模样深沉。
看来这位就是楚大夫的师父,张济人。
王牧之父子两也没大声说话,就坐在旁边等着前面的患者看完再说。
片刻之后,张济人开口说话,声音洪亮,一点也不像是一位老人。
“同志,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到腰酸背痛,耳鸣目眩,有时候还会腿软,而且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失眠盗汗?”
“没错!”男人一拍大腿,嘴角咧到耳根子赶紧附和:“老先生您真是太神了,说得完全正确,就是这个症状,你是不知道啊,有时候我晚上睡起来,床上全都是我的汗水,就跟过了水一样,现在我几乎是天天在椅子上睡觉,难受死我了。”
“你最近的记忆力还很差。”
“对对对,太对了,就昨天我明明已经给了那边的货款,可一转眼我就给忘了,居然重新给人家发了一遍货款,害得我赶紧去给人家解释才拿回来,别提有多憋屈了,老先生,您赶紧给我开药吧,我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张济人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毋躁。
“没那么严重,不过以后烟酒和女色这几样你最好少碰为妙,不然你的身体依然得不到改善,我给你开个药方,不是什么大毛病。”
“好好好,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男人听说自己没大病,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不过在王牧之看来,这个人的毛病估计还要再持续下去。
从这个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大小也是个领导,每天的工作就是迎来送往,喝酒应酬,尤其是在目前改革开放的大环境下,这种情况只能增加,绝对不能避免减少。
孔子他老人家曾经说过。
食色性也。
对于男人而言,酒色财气,这绝对是至死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就算他吃了这位老先生的药有所好转,但实际情况根本由不得他,只要他赚钱,这就必须要继续沉沦在烟酒女人身上。
这种情况真是太常见了,90%的人根本断不了这种情况,只有他们躺在病床上异常难受乃至于要危及生命的那一刻,估计才会意识到有一个好身体是多么的重要,那时候估计才会矢志移性。
几分钟的工夫,张济人已经把药方开好交给男人。
“给,照方抓药,剂量和时间都在上面了,照着喝两个月就行。”
男人千恩万谢,可是等拿到药方之后却眉头紧蹙。
张济人不解。
“同志,你对我的药方有疑惑?”
“也不是很有疑惑,我就是纳闷老先生你给我开这服药多少钱?”
“放心,一副药五毛钱。”
“五毛钱?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发笑,整得王牧之和张济人一样有点蒙,这人怎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见男人提了提裤子,干咳几声这才道:“老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现在根本不缺钱,所以您没必要给我节省,再说我们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么便宜的药怎么可能治好我的病?”
王牧之明白了。
这家伙嫌便宜!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男人大手一挥。
“老先生帮我换,换贵一点的,换能够符合我身份的药方,要是让我生意场上的朋友知道我吃如此便宜的药还以为我吃不起呢,来贵的,每样都要贵的!”
张济人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患者,愣了几秒后低头再次写下一个药方,王牧之好奇凑了上去,只见一张纸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