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王牧之随口一说,接过水杯将妻子轻轻抱起来一口一口喂下。
压根没有注意到李恩君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几乎快要拉丝。
年轻,帅气又多金,这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恋爱对象。
李恩君丝毫没有想过眼前的男人可是自己姐夫,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看上,就一定要得到!
看着李恩惠的状态渐渐好转,王牧之终于放心,让其靠在自己身上,眼神继续看向张香爱。
“别藏着掖着了,想要钱的话,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
王牧之的心情此时也很复杂,有了大姐夫的经历,他对自己妻子的身世也产生了一丝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没想到刚才张香爱说漏嘴,自己才能逼问出来。
“当年,我和他爸在县卫生院门口看到了一个弃婴哇哇大哭,我们看他也是可怜,所以才把这孩子抱回来自己抚养。”
“不想要钱就赶紧滚蛋,我没空听你们在这胡咧咧,你有这么好心?”
王牧之眼睛一撇,冷哼一声。
这女人是个什么德性,他心眼能有这么好?
被王牧之这么一怼,张香爱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本来准备好的说辞此时却再也说不出口。
“让你家男人来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李墨白走上前。
“好吧,我承认我们当时不是这么想的,当时我们两个犯了错误要被单位开除,单位的老领导是个特别心善的女人,我们就想着用这个孩子来博取同情心。
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管用,我们俩保住了工作,也就把孩子留下来养大。”
看他们眼神没有闪烁,王牧之知道这次他们说的是实话。
“那李恩惠的父母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王牧之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见张香爱和李墨白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钱,像是恶狗看到了食物。
王牧之又扔了一打钱过去,张香爱和李墨白欢天喜地地把钱搂在怀里这才开口。
“关于这个女人是谁我们真不知道,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不过我们看到这个女人的身材很苗条,穿了一双皮靴,印象很深。”
“头发,头发梳了个马尾辫。”
“我好像记得当初包婴儿的东西是一件军大衣,那质量没说的。”
张香爱和李墨白你一言我一语地努力回忆细节,但由于年代久远,他们也只能说出这些了。
将时间线回播二十年,国家正处于六十年代左右,在那个大饥荒时代能够穿得起皮鞋,非富即贵。
看来自己媳妇儿的身世不简单啊。
“还有吗?”
王牧之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钱,引用的张香爱和李墨白的眼神也不断随之上下飘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一副算计模样。
“有,还有。”
张香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就冲着大衣柜开始翻。
终于从柜底掏出了一块已经有些发黄的白布。
“那件军大衣我们两口子用了七八年,被打倒的时候丢了,但是这块布我们一直留着,你看上面还有一个名字。”
王牧之刚要伸手,白布却被张香爱搜了一下藏在了身后,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搓动。
王牧之也不怕他们耍花样,把最后一沓钱扔过去,换来他手中的白布。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块白布已经泛黄,上面还有发霉的味道,右下角用红线歪歪扭扭地缝了李恩惠三个字。
上面还有不少已经干涸并发黑的血迹。
已经醒过来的李恩惠挣扎起身把白布拿在手上,明明是第一次见,可是他却对这块白布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眼泪蓄满眼眶,她明白这应该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仔仔细细叠好放进王牧之的包里,此刻伤心的他却没注意到,就在自己把包打开的过程,旁边李恩君看王牧之的眼神有种肆无忌惮的火热。
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恩惠,咱们走吧。”
李恩惠微微点头,在王牧之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可此时张香爱看着手里的钞票又开始作妖。
刚才这小子拿出来十沓钞票,现在自己手上才三沓。
“那个……”张香爱笑嘻嘻地凑上去,“恩惠,咱们可是一家人,你看这点钱也不够家里用的,跟你男人商量商量,把剩下的也给我吧,就当是你给妹妹留点嫁妆。”
李恩惠木然地看着对方,面无表情。
“我说,做人不能太无耻了吧。”
王牧之上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可即便如此,眼前的张香爱依然死皮赖脸地凑上来。
“那可不行,我这些年可不能白拉扯这丫头,你必须给我补偿。”
说话间,张香爱的手已经冲王牧之的皮包伸过去,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
啪!
王牧之一把将她的手打掉。
李恩惠却从包里掏出两沓扔给对方。
“老话讲,养育之恩大于天,但是我这些年对你们李家也已经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