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回到房间,王牧之看到李恩惠还闷闷不乐。
“行了恩惠,用不着这么愁眉苦脸的,我们是夫妻,你还有我的孩子,我还能不信你吗?”
王牧之倒了杯水给气呼呼李恩惠,笑呵呵地宽慰。
“别生闷气了,年轻时候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再说你跟那个顾青都多久没见面了,更何况刚才你的话都说得那么直截了当,我很高兴。”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之前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说这些。”
“放宽心,你先休息一会,晚上我们去拜访探望你老师,高兴点。”
有了王牧之的劝慰,李恩惠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容,心中更多的是感动。
换位思考,要是有女的上来对王牧之说这番话,自己可能做不到现在王牧之的这番行为。
“对了牧之,你跟龙武去卫生院调查得怎么样?”
“毫无进展。”
王牧之放下水杯摇摇头。
“时间太久远了,当时县卫生院的制度相当不完善,各种资料更是只记录了十年前的,更何况按照你家里人所讲,当时你是在门口被捡到,说不定连医院都没进去。
更不用说记录了。”
虽然之前已经想到有这种结果,可亲耳听到后还是让李恩惠有几分失落。
“不过没关系,既然资料找不到那就找人,你母亲当时怀中抱着你,脚上还穿着皮靴,身上还有军大衣,这种装扮就算放在现在也很珍贵,一定会有人对此有印象。
我已经让龙武去调查了,这需要时间。”
李恩惠默默点头。
手上一直拿着那块已经泛黄的白布,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让人心疼的目光。
“睡会吧恩惠,孕妇要时刻保持充足的休息,这样对你的身体才好,千万不能忧思过度,你要想开点懂吗?”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我想跟你说说顾青的事情。”
王牧之微微摇头。
“没必要恩惠,我不管之前你跟顾青之间有什么故事,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接受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我没有窥探别人过去的爱好。”
一边说着,王牧之一边将手中的鸭梨削皮切块,用叉子一块一块喂给李恩惠。
嘴里的甜蜜似乎将心中的苦驱散大半,让李恩惠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闲聊一会,王牧之提着礼物跟李恩惠来到李家隔壁门前。
这里是教她画画的老师的家。
“牧之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这堵墙还没有这么高,我挨打没处躲的时候就翻墙躲到杜老师家里,他们也就不再追我。
而大多数时候,杜老师就会把自己的晚饭留给我,自己饿着肚子看着我吃。”
站在门前,摸着木门上岁月留下的痕迹,李恩惠感慨万千。
“如果没有杜老师,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走吧恩惠,我们进去。”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各种花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一只橘猫正在石桌上懒洋洋地躺着,看到有人进来骨碌一下爬起。
“谁啊?”
还不等王牧之和李恩惠回答,一位穿着简单布衣,六十多岁的女人从房间中走出。
即使女人已经头发花白,身形也有些佝偻,皱纹更是悄悄爬满脸庞,但李恩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对方。
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但有些记忆是刻在骨髓深处的,无法磨灭。
“杜老师!”
李恩惠颤抖地问。
听到这声问候,老人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右手扶着眼眶,使劲看向李恩惠,眼神中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
“你们是?”
女人看着面前如同一对璧人般的男女轻声问道,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似乎答案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老师,我是恩惠,隔壁家的恩惠啊!”
李恩惠早已泪流满面,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旁边的王牧之也毫不犹豫陪着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眼前的女人当得起自己一跪。
“小恩惠,你是小恩惠。”
杜老师终于想起,眼中满是激动,赶紧上前想要把人搀扶起来,但李恩惠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肯起来,跟着杜老师进屋。
“喝点水。”
家里面没有水杯,杜老师拿出两只有裂纹的碗摆在王牧之二人面前,看起来杜老师的生活也很艰难。
“杜老师,我是恩惠的丈夫,这些东西是孝敬您的,当年的事情我都听恩惠说过了,您不仅收留恩惠,还教会恩惠画画,要是没有您,就没有恩惠的今天。”
“这都是恩惠的天赋好,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画画天赋最好的孩子。”
恩人见面,自然是其乐融融。
当得知恩惠已经怀孕和他们家里的事情后,杜老师也面露震惊,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内幕。
杜老师心疼地拉住李恩惠的手安慰道:“小恩惠,不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