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
手中握有权力的同时也自然会被人记恨。
江峰一刻都不敢怠慢。
自己老婆在战争年代牺牲,留下两个儿子。
别看自己平时对江长歌管教严格,可谁家的爹不心疼儿子呢。
当江峰急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儿子时,年逾五十的江峰当场便红了眼眶,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来。
而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身上带血的王牧之。
可叫他惊讶的是,王牧之的目光毫无畏惧的与其对视,没有半分闪躲。
江峰有种发自内心的直觉,这小子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
“老江,你来了。”
“老赵,我儿子怎么样?”
“你放心吧,你儿子没事,就是被人改了一板砖,流了点血,现在有点脑震荡,不过年轻人身体好,养几天就没事了。”赵医生轻描淡写的摆摆手。
“这都是小伤,当年咱们跟敌人厮杀,你这家伙身中三枪还能干掉两个鬼子,这点伤算个屁啊。”
话锋一转。
“谢了啊老赵。”
“拉倒吧,咱俩的关系还说这个,要谢你就谢这位小同志吧,要不是他及时把长歌的伤口包住并及时背着送过来,说不定长歌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出危险。
我已经给长歌处理好伤口了,基本上不会有问题,我那边还有病人,这里你自己处理吧。”
医生离开,旁边的秘书也很懂事的离开房间并把门关上。
病房内只剩下王牧之和江峰二人。
哦,病床上还有个昏睡的江长歌。
“小同志,长歌的事情我很感谢你,看来这小子的运气不错,你是这小子的贵人啊,还没请教……”
江峰面带笑容的调侃了一句。
王牧之也是第一次见江长歌的这位部长父亲。
上辈子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和这位江部长打过交道。
这位江部长虽说已经人到中年,可坐立行走却还保留着行军做派。
别看身居高位,可眉宇间却没有半点藐视众生,盛气凌人的牛逼架子,
要不是身上有几分难以掩饰的上位者的贵气。
恐怕谁也不会将这位面色被晒得黝黑的干瘦男子和国家主要部门的一把手联系起来。
“叔叔好,我叫王牧之,我和长歌也见过几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王牧之笑着看向江峰。
活了两辈子他可没少跟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打交道。
估计接下来他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自己。
果然。
“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此话一出,王牧之顿时笑了。
“江叔叔,我和长歌年纪差不多,都是晚辈,您有话不妨直说。”
江峰一怔。
他还从没有见过有哪个年轻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倒是颇为对他的胃口。
“我听长歌说,是你劝他不要卖掉回龙观房子的,还说那里以后会被拆迁开发?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看到儿子没事,江峰终于放心下来,此时看到王牧之又想起这件事,正好聊聊。
“嘿嘿,这都是我瞎猜的。”
“不要这么拘束,今天咱们就是闲聊,你是怎么猜到的?”
江峰一眼就看到王牧之有话藏着,抬手向下压一压,面带微笑的看着王牧之,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正合王牧之心意。
跟这种级别的人物交谈。
谈好了自然对以后发展有利,那就不能再用那种玄之又玄的话来应对,更何况像江峰这种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铁血战士,对于这些东西并不太过相信。
稍微思忖组织语言后,王牧之开口道。
“江叔叔我是这样猜的,随着国家日益进步发展,作为首都燕京更是首当其冲,在我坐火车来的时候就看到不少地方都在开始动工,这就表明政府领导肯定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回龙观地区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城市地位,都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绝对会成为领导们的目标之地。”
江峰下意识的点点头。
王牧之的剩余继续响起。
“自从建国后,燕京的发展中心开始逐渐从中心城区开始扩散到外城,回龙观现隶属于北郊农场机关,这里地势开阔,土地肥沃,隶属于北郊农场,是重要的农业区域,但是这里也存在问题。
商业并不发达,基础设施也不完善,人口众多,自然回龙观也成了脏乱差的代表。
这里可是首都,随着改革开放日新月异,越来越多的人口和外资都已经开始进驻,政府领导怎么可能容忍这里一直都是如此,所以据我推测,对回龙观的拆迁和重建势在必行,无非是时间问题。”
王牧之一口气说完,异常流利。
毕竟这算是马后炮,稍微分析一下简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但是这话在江峰耳里可是震撼万分。
房间内鸦雀无声。
江峰用那双饱经沧桑,阅人无数的眼睛一直盯着王牧之。
同样,王牧之也毫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