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他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好人?”
“你们是不是已经见面了,她们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臭小子你当初干的那点破事,不会已经挨过揍了吧?”
一听这话,王解放两口子果然顾不上内疚,开口询问,声音中还多了几分紧张。
这些日子,他们早就把恩惠当成自己亲闺女对待,更何况现在恩惠还有了他们王家的骨肉,更是他们两口子的心头宝。
最重要的是,当初王牧之的手段可不光彩,可以说非常恶劣。
换位思考,自己女儿要是被人这样对待,就算有孩子也要仔细考虑这件事,最轻也得揍他一顿出出气,没枪毙这小子也应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爹,您就不能盼我点好啊。”
王牧之哭笑不得。
“盼个屁,现在你知道慌,早干什么去了,我之前就说过,就是挨揍你也得乖乖站着,赶紧说。”
王牧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家里面顿时沉默,众人心情复杂。
刚才的惊喜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们私下也讨论过这种问题,盘算过恩惠父母各种情况,和他们家里人见面的各种可能,免得到时候真的碰到手足无措。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
恩惠父母居然是如此大富大贵。
这已经不是有钱没钱的地步,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长高大山,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比市长还大的亲家,任谁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终于被王解放倒酒的声音打破,王牧之接过酒瓶给爹倒酒笑道:“爹,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王解放罕见的没有出声呵斥,而是郑重的点点头。
“没错,爹就是有点发怵,不过爹发怵的不是自己,而是你啊!”
王牧之突然鼻头一酸。
父亲平时对自己严厉,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关心自己。
“你说你小子咋就摊上这么个老丈人,丈母娘呢,人家官当得大,还有钱,万一真的要是针对起你来,爹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爹没用啊。”
王解放是真的怕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燕京的高官。
儿子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不容易,可毕竟翅膀还不硬,人家随便折腾两下就能要了自己这种人家半条命。
更重要的是,自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别说斗,就是想找个人说句话都不行!
王牧之活了两辈子,当然知道父亲所想。
抽了抽鼻子赶紧宽慰。
“爹,娘,你们可千万别多想,我都已经把这事跟他们说过,再说现在我的人脉关系也不差,他们对我相当好,不信你们去问大姐夫和英子。”
大姐夫赵德柱点头。
把江家和邵家对王牧之的态度认真说一遍,还穿插王牧之对江家的贡献。
当然自己拿刀架在刘华强脖子上的事情当然没说。
“爹娘,总之就一句话,您担心的事情全都不是问题,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说给恩惠,尽量不要让恩惠情绪激动做出点什么事影响身体,剩下的您不用操心。”
“德柱说的都是真话?”
王解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爹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在,我哥说的没错,现在他的生意做得可大了,那点事肯定没问题。”王红英拍着胸脯保证。
“爹,要不您这次跟我一起去燕京,您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人,顺便还能上长城去看看,您之前不是总说想去吗?”
沉思片刻后,王解放还是摇头。
“按理说我和你娘应该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是咱们家做的不对,但你说我们这两张老脸要是过去……”
王解放没把话说完,但王牧之也明白。
父母有这份心,可过去又害怕让自己左右为难。
“儿子。”
王解放罕见的说出这两个字,亲自给王牧之的酒杯倒满。
“咱们是男人,是爷们,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不要怕,挨打挨骂都能认,但是绝不能跪下给人钻裤裆!
但真要是蹲监狱挨枪子的话,你去告诉他们,就算天塌下来也要我们两个老家伙给你顶着,绝对不能难为你,这又不是杀人放火,还能不让人活?”
王牧之重重点头,喉咙有点堵,眼眶发热。
父子俩碰杯,王牧之仰面把一整杯酒一饮而尽,借着这股子辛辣总算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这就是父母,关键时刻一定会向着自己孩子。
孩子千错万错父母都心甘情愿的顶住,尽管父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可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一股心气!
稍微吃几口,王牧之便在叶兰芳的催促下赶紧去给恩惠送饭。
大姐夫和扶着大姐回新房去休息。
二姐要和牧之一起回县城看店,家里面就只剩下王解放和叶兰芳两口子。
“孩他爹,你说这事怎么办?是不是真的就没事了?”
“咋可能没事,换成是你,你女儿被这样心里面能没有怨气?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说,心里面肯定还有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