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轻笑几声,看着眼前的黄彦青拿起茶杯示意对方,刚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在瞬间消散。
“这茶怎么样?”
“我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对这东西没什么研究,能喝就行。”
“说得好。”王牧之风轻云淡道:“其实这就跟做人一样,只要不违反法律道德,适当的用一些手段也未为不可。”
黄彦青一直看向王牧之,却始终没有从王牧之脸上看到其他表情变化,忍不住反问。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二十多岁,你的城府和经验简直比我还要夸张,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这年头总是有一两个天才诞生,不足为奇。”
王牧之拿出一只皮箱扔过去。
“你想要的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比咱们说好的价格高出10%,算是给你的封口费,拿钱办事,这是原则问题,我想你能明白这一点。”
“放心吧,我是个有江湖道德的人,再说这事牵扯太大,我现在只想过安稳日子,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那样最好,我可以给你提醒,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时候,买房子绝对稳赚不赔。”
“真的?”
黄彦青眼神一亮,看着王牧之点头心中俨然已经相信。
等他离开后,王牧之打开箱子,里面躺着的正是望天吼。
太漂亮了。
王牧之啧啧感慨,捧在手里仔细看了半个小时才算过瘾。
下一步就该是仿制。
想要仿制出此等珍稀之物瞒过哈登,甚至是他的老板莫斯,那就必须由一位真正的高人出手。
为此,王牧之心中已有主意。
前世自己发达后来到燕京住过一段时间,期间意外认识了一位大师。
说是大师,其实已经风烛残年,老眼昏花,久病卧榻,命不久矣。
临死前孤苦伶仃,是自己出钱让他安稳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自然得知此人不少事情,更是诧异于此人的师父居然是当年皇宫的能工巧匠。
如果说燕京有谁能仿制望天吼,必然是此人。
按照时间推断,这位大师今年正好五十岁。
由于事情要绝对保密,王牧之并没有拜托其他人帮忙寻找,而是自己来到上一世大师居住的大概位置。
按照上辈子大师的说法,他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半辈子都没挪过地方,应该很好找才对。
王牧之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对方住所。
“范同志你好,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请问我们认识吗?”
范庸手上还提着菜篮子,满脸疑惑的看向热情无比的王牧之,脑海中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到底在哪见过王牧之。
“我们上辈子可是朋友。”
王牧之自以为玩笑的一句话却让范庸摸不着头脑,警惕看向王牧之,那种眼神就跟在看傻子无二,赶紧冲进家里把门关上。
“这……”
王牧之着实有些无语。
怎么会这样?
上辈子的范庸可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家伙,有事没事就喜欢说两句冷笑话,怎么跟年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整理好心情,王牧之知道自己不应该先入为主,从面相上看,五十多岁的范庸更像是有点社恐的学者,那种看到陌生人就有些抗拒的表情他见过不少。
抬腿迈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座四合院。
可是跟王牧之的四合院不同,这里住的可不只是范庸一家,一个小小的院子看起来起码住了四户人家。
还不等王牧之开口询问,右手边的房间便传来女人的怒吼声。
“范庸,我怎么就嫁给你了呢,我当年真的是瞎眼,你一个大男人不出去找活干,成天靠老婆养活算怎么回事?”
“我在研究。”范庸声音唯唯诺诺。
“你研究个屁!”一道比刚才更响亮的声音响起,“你都已经研究了三十年,你赚回来过多少钱,之前还能凑合着过,可现在咱们有孩子,你总不能还让我一个女人当牛作马吧?
哎,你出去到处打听打听,我对你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哪家女人能像我一样伺候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足?”
“哎,老范家每天都得吵一架。”
“那也怪不得人家老范媳妇,他一个大男人整天憋在屋子不出去赚钱养家,靠媳妇有什么用?”
“说的是啊,你说老范整天在家里面捣鼓什么呢?”
“谁知道,他那家里面全都是书。”
……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却都不明白其中缘由。
王牧之叹口气。
上辈子范庸和自己说过,他的全部精力就放在研究如何辨别各种古董造假手段上,明明自己有一身造假做旧的高超手艺,却从没有用此为自己牟利。
为此最后还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媳妇在一次外出劳作的时候发生意外去世,孩子也因为高烧被烧坏了脑子,好端端一个家就被毁掉。
做人做到这种境界,着实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怪不得他临死都在念叨着对不起媳妇儿孩子。
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