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山最在意两件事。
一是组织交给他的工作,他认真负责,处事公正,从不敢贪污或者拿村民一针一线。
另一件事便是护着他唯一的女儿。为了她,他红着脸,让赵承修这种人当了几个月的记工员。
却没想到,这样的善意,却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他真那么说?”徐正山拳头握的死紧。
徐惠惠点头,“爹,我看他跟吴知青也不一般!”
敢情把他徐正山女儿当冤大头了?
怪不得,在他当计分员期间,吴娉婷一个娇滴滴的女知青,跟壮年男人工分一样多!
呸!
不要脸!
一对狗男女!
“爹,您可别打他,让他找到理由举报您!”
徐正山松开拳头,“惠惠放心,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爹,赵修远要是真去举报您可怎么办呀?”徐惠惠故作担心地问道。
徐正山冷笑道:“不用担心,他没证据。而且,我保证,他绝对不可能回城!”
要的就是这句话!
徐惠惠又在身后比了个耶。
虽然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但她绝对不会内疚。
这都是赵修远应得的!
累了一天,卫川睡得格外早。
徐惠惠一边心疼他的辛苦,庆幸他的腿真的好了,一边又想揣他一脚,看他还敢不敢骗她。
第二天,他们这块地已经犁完,只需要用几根斜着的方铁耙地。
耙完地后,地上的大泥块儿就基本消失,成了一个个小块儿。
徐惠惠这天幸运的避开了赵修远。
田地耕作完后,还要施肥、播种。
徐惠惠以为她会一直跟着卫川劳动,却不想,记工员的工作竟能轮到她头上。
“惠惠不是想考大学吗?咱就从恢复写字开始!”徐正山一本正经道。
记工员的工作本来应该是村里的固定职位,奈何村里识字的就那么几个。
以前让赵修远干这份差事,也有这方面考量。
前几天那个记工员,村民名字经常写错,便被徐正山换了下来。
徐惠惠也得以体会一把七十年代坐办公室的滋味儿。
下午,村民们陆续来到记工员处登记当天的工分。
徐惠惠先问村民的姓名,再记上活路名称,最后再写上应得工分。
前面都很顺利,直到李晓霞出现。
她一看到徐惠惠就拉下脸来,“怎么是你在记工分?”
“队里分配的活儿!别啰嗦了,后面人等着呢!赶紧报你的活路!”
等到记完她的工分后,徐惠惠便把记录好的给她看,让她确认。
她确认完却并不走。
徐惠惠并不介意,仍然认认真真完成记录工作。
等到所有人工作都记录完,李晓霞身边已经聚集齐了所有的知青。
“你们这是?”徐惠惠不解。
小队长王全在一旁说道,“侄女儿啊,这些知青们不服你来记工分。”
“徐惠惠,凭什么你可以做这么清闲的工作?”李晓霞理直气壮道。
“就是!凭什么就你这么轻松!”旁边的其他男女知青都附和。
“不能因为你爸是队长就以权谋私!”
“对,我们要公平。”
在知青们的抗议中,徐惠惠也明白过来。
其实记工分的工作她是真的不在乎,可凭什么其他人都能做,就她不行?
她哪里得罪这些人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知青也做了几个月的记工员?他又比我强在哪儿。”徐惠惠心平气和地反驳。
“人家赵知青可是高中毕业!”
“就是!”
徐惠惠又说道:“可我也是啊!”
农村识字的都不多,能读高中的基本是凤毛麟角。
这些知青都愣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娉婷说道:“徐惠惠同志,撒谎可不好哟!”
徐惠惠之前特别烦读书,高中课程也都忘得差不多。
跟赵修远在一起后,她担心他不喜欢她对待学习的态度,就撒了个慌,说她因为穷,并没有念高中。
徐惠惠还没说什么,小队长王全却不干了,“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徐家侄女儿可是咱们村唯一的高中生,咱村里人可都知道。”
吴娉婷有些错愕,她看了赵修远一眼。
赵修远当时为了取悦她,经常在她面前嘲笑徐惠惠。
“就一个学历只有初中的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她那时十分高兴,徐父徐母对徐惠惠再好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农村人。
“是高中学历又怎样!我们这些知青可都是高中毕业的。”李晓霞又说道,“凭什么我们不行?”
“就是!”
其他知青也附和。
“那你们想怎样?不然让大伙儿一起投票决定!”徐惠惠提出解决办法。
要是一起投票,村里人肯定向着徐惠惠。他们这些知青人少力薄,又各自都想拥有这份清闲的工作,肯定要输。
“这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