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个男人陡然痛苦嘶吼出声,他们都无法再维持跪地的姿势,只能瘫软趴在地上捂着胸口,涕泪和唾液淌落在地板上。
亚当斯先生平静地说道:“一根肋骨而已,就医及时影响不大。可要是再不说,就来点别的。反正先开枪的是你们,我这是正当防卫。”
“老先生……乔迪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嘶……我们真的,我们都说了组织,肯定不会隐瞒了啊……”
“你们要对卡尔做什么。”乔迪此刻的脸色冷如百年玄冰,“告诉我。”
“小姐,请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了……但是组织今晚有大规模调动……好多人都聚集着等待命令……我们三个是被派过来,除掉海勒先生的亲属……”
“唉。”
亚当斯叹了口气,摇着头安慰道:“孩子,他们真的不知道更多了,爷爷保证。”
而乔迪仍是死死盯着那三人,玄冰般锋利的眼神似要生生剜开他们的皮肉,把所有秘密都切割出来。
不知不觉,牙齿咬破了唇,充斥空腔的腥甜味让她微微冷静了些。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不甘地点头。
“奥利弗,你多少也说点什么吧。”
亚当斯宠溺地摸摸乔迪的头,看向持枪的奥利弗:“你也看到了,一旦和海勒阁下有关,这孩子就成这样了……你还不肯让她知道,万一出个事呢?”
“唉……”
老奥利弗放下了枪,低着头满怀歉意:“乔迪,卡尔那小子无意间和我提过一次……可他不让我告诉你。”
“奥利弗先生。”乔迪抹了抹眼睛,“请告诉我,这和您无关,我会自己去找卡尔说。”
“第二羽翼……他们是个无恶不作的犯罪集团。”
奥利弗犹豫起来,他还是不想说之后的内容。
但他看到乔迪那柔弱却坚毅的眼睛,张了张嘴,还是叹息道:“这些罪犯和卡尔有血仇,还有他的那些朋友,还有你……”
“血仇?还有我,我有得罪过……”
乔迪忽然呆滞了,她一向聪明,言语未尽,她已全然明白了。
卡尔一直在忙什么事?
卡尔始终不肯和她说的、不肯放下的,是什么?
什么人同时和自己,还有卡尔都有血仇?
“是你们毁了孤儿院……?”乔迪愣愣地看向那三个趴伏喘息的男人,“是你们…是你们烧了我们的家……”
“乔迪,冷静一点,卡尔那小子他——”
“小姐……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您说的这些……”
“你们烧死了温蒂……烧死了我和他的母亲!”乔迪喉咙滚动,樱唇颤抖,“不可饶恕……”
“好孩子,冷静一些……”
“不可饶恕……你们…凭什么……?”
“你们…你们凭什么毁掉我和他的生活……!”
“那是我和卡尔的家!我和他的家啊——!!”
清冷如雪莲的乔迪,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过。
这声嘶喊带出了太多,也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感觉喉咙好堵,眼睛肿得好疼,视野被泪水模糊,看不清了。
一直以来,她总是安静的,但却是压抑的安静。
但,她心里要有多难过?
她不想给卡尔添麻烦,不想让他查下去了,怕他受伤。
可今天,卡尔真的快要受伤了,可能现在就……
他们烧了我们的家……
卡尔在哪里,你在哪里……?
今天是复苏节,为什么今天没有来,你在哪里?
乔迪感觉好晕,思维好乱,好像有很多声音在说话,但她听不清了。
双腿疲软,快站不住了。
亚当斯扶住了乔迪,她无力地抓住了爷爷的衣服,胸口不停颤抖起伏着。
“唉……海勒阁下。”亚当斯摇摇头,“算了,说不得。”
“亚当斯先生,我来吧,乔迪身体不好,受刺激了就容易这样……”
爱伯丁·亚当斯点点头,让老奥利弗扶过乔迪,坐在一边休息了。
“海勒阁下,看来我得帮你一把。”亚当斯自言自语道,“不然这孩子得恨我,我就没脸住下去了,使命可还没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