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金丹中期修为,再加上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普通的清妙宗弟子,身上被师长们塞满了保命灵器,恐怕就要折在半路上了。
“希望里面再没有什么危险了……”顶着被袖子擦了几下后糊满整张脸的血迹,褚峻宁叹息。
岁岁眨巴了下圆眼睛,一股不详的预感升了起来:“褚峻宁……要不你还是不说话了?”
褚峻宁看着奶乖奶乖期盼地望着他的崽,一噎:“好吧。”
“你能不能捏个祛尘诀?”虞鸿泽上前推开殿门,不忘嫌弃:“一脸妖兽血,你也不嫌腥。”
“我不会祛尘诀。”褚峻宁和他姐姐如出一辙的褐眸不好意思地垂下:“我对法术什么的总是一头雾水,所以家里才把我塞给我姐,让我跟着她,成了体修。”
岁岁瞄了眼他手里黑黝黝的大刀,若有所思。
“好了,进来吧。”虞鸿泽甩出几枚玉符布下阵法,看着殿内亮起来,也没察觉出什么危险才说道。
岁岁他们进到殿里,将殿门拉上,等殿门和门框间只余一条窄窄的缝隙时,在外面挡住山榕兽的碧叶金丝桃和莹血藤瞬间化作两道灵光,钻进殿内。
“嘭——”
殿门重重合上,褚峻宁立即扔出一条色彩绚烂的璎珞圈,璎珞圈浮在半空,散发出绚烂柔和的光芒,将被山榕兽撞得摇晃的殿门加固。
“好了。”褚峻宁松了口气:“这条璎珞圈是苍梧道君送我的,我虽然没用过,但既然是苍梧道君送的,必然比我姐姐送的东西可靠多了。”
岁岁歪歪头,收回摸向九春盏镯的小手,无形的毛茸茸耳朵悄悄竖起,觉得这后面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虞鸿泽早就知道褚璇宁和褚峻宁姐弟俩之间的恩怨,没插话,而是借着阵法的光芒打量起殿内景象。
“那是什么?”他在看到前方墙上栩栩如生的壁画时,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总差那么一点,难受地哽在喉间。
“中洲,青石城。”邵寄霜淡淡道:“数百年前的丹鼎祸事就是发生在这里。”
岁岁惊讶抬眸。
是前些日子苍梧道君讲过的关于陨骨散的祸事?
“如果这里就是那座遭了祸的青石城……”岁岁困惑:“它现在是这幅样子,丹鼎阁那边怎么没有消息?”
当年,青石城中无数人被陨骨散牵连,被害得道
途尽断。后来虽然主使已死,可是她毕竟还是丹鼎阁弟子。
是以,自那之后,丹鼎阁就将青石城护在了羽翼之下。如今青石城似乎已经沦为了死城,这么大的变故,怎么他们却愣是没听到丝毫风声?
邵寄霜闻言轻轻揉了揉毛团团的脑袋,没说话。
岁岁抿了抿唇,脸蛋微微嘟起。
他们几个也算是清妙宗的核心弟子,他们都听不到风声……
要么是丹鼎阁私自瞒下了,要么是这件事,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严重。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话题。
“褚峻宁,我帮你把脸上的血迹弄干净吧。”岁岁仰起小脸,笑嘻嘻地看向褚峻宁:“不然一会儿联系上璇宁道君,你可得把她吓一跳。”
“她才不会怕,她只会大声嘲笑我。”褚峻宁嘟囔,却也任由岁岁念咒施法。
“我们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外界。”虞鸿泽懒洋洋插嘴:“所以没人看他。”
“你好烦。”岁岁把褚峻宁的脸弄干净后,嫌弃地带着大黑躲到一旁,再一次想念自家兄长:“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不要惹我!”
听着小团子没什么威慑力的话语,虞鸿泽撇了撇嘴,却也真的安静下来。
大家都沉默下去后,静谧中的那点诡异就透了出来。
岁岁注视着宫殿黑暗的角落,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小红袍:“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躲开!”邵寄霜冷喝,一向温和的眉眼冷肃,血瞳含冰,几步上前跃起出剑:“快离开!”
“轰——”
巨大的兽爪和锋利的长剑相触,邵寄霜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口中流出些血,跌落下来。
岁岁第一时间指挥着凝血草将邵寄霜接住,警惕地望着一击失败后阴冷舔着巨爪的庞大山榕兽,小脸阴沉:“洞虚期山榕兽。”
虞鸿泽看向被凝血草托住治伤的邵寄霜,再看看用小小软软的身体坚定挡在他和褚峻宁身前的岁岁,咬了咬牙。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是我叔父一次失误弄出来的,可以把我们传送离开,但我们落在哪里、会不会分开,这些都是未知的,说不定刚从山榕兽爪下逃出,就又落进什么兽嘴里了!”因为时间紧迫,虞鸿泽语速很快。
“别管了,快用!”将脖间青色玉剑甩出去挡下山榕兽一击的岁岁大声喊道。
虞鸿泽立即将阵盘扔出,和褚峻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注入灵力。
下一刻,刺目的光芒淹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