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次卧病在床就像是无的放矢,一时间后宫里声音此起彼伏,从白天到夜晚,只要无事想方设法的寻个由头来凤仪宫转上一转,着实让言女官陷入莫大恐慌,无不希望娘娘能快些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一直等到三天后,太医院那边才勉强传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皇后终于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只不过这时候皇后的身子极度虚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卧床休养方才能够安稳下去。
昭阳宫
碧枕端上刚刚做好的脆皮苏,伸出手给沈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的捏着德妃的肩膀,听得这几日宫里各种流言蜚语,忍不住打破了寝宫里的宁静:“娘娘,皇后病重这各宫小主儿动作频繁,是不是这真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的语气中不无淡淡的担忧,想来也是怕出什么岔子,现今的皇后虽不是个纯善之人,却也从不会主动与人为敌,唯恐担忧的是事情变成另外一个方向。
恰在此时,端着盛了水铜盆的碧水脸上露出一丝人太过担忧的表情,反而瞥一眼杞人忧天的碧枕,没好气的说:“碧枕你还真是胆小,皇后病重这事娘娘心中自有定论,你倒是在这里担忧什么,大惊小怪。”
说着放下铜盆,伺候着沈媛洗了双手,在递上帕子,碧水脸上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从怀中取出了一样未曾见过的精致盒子,引得沈媛目光微抬,落在其上,碧水眼中闪过欣喜,献宝似的递给沈媛:“娘娘这是奴婢从太医院拿来的。”
“哦?”
听闻此话,饶是平淡如沈媛也忍不住掀起一丝波澜,好似对这件事情比较有兴趣,挑挑眉示意人继续说。
得了德妃的允准,碧水迫不及待的开口:“昨日奴婢去太医院给娘娘拿补品,听闻太医说此物是皇后的凤仪宫所要之物,有养肤润色之效。”
听闻此话的沈媛忍不住蹙起眉头,想要说什么,眉头挑动的眨眼功夫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竟看也不看碧水拿来的东西,兴致缺缺的道:“收下去吧。”
她对皇后宫里出产的东西了无兴趣,但是转瞬之间一想,心中瞬间有了一个更加有趣的计划,并且也在这个时候能够借刀杀人才是自己希望完成的事情,淡淡道:“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送去云溪宫,看看菀贵妃那边到底如何打算。”
但凡能够让温怜宜不要命打压皇后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也不知这次莞贵妃得了此物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着实是让沈媛忍不住有些想要看看,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到底变成了什么额外的东西。
沈媛却也很明白,要是想要明哲保身还是莫要插手他们二者之间的恩怨,也是能够保护好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但是在这之中还是想要去看看他们两个人再次对上,也能有了更好的收获。
碧水听到德妃居然要将她好容易弄来的真心东西就这样送给莞贵妃,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连带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失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也许是因为昨日信件的事情,碧水总感觉娘娘对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的成见,她也是想尽办法要去找到更大的事情,所以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在娘娘面前表现的机会,也还是在这之中如何能够发现了什么。
却看到沈媛还有些湿润的手轻轻覆盖在了碧水的脑袋上,感受那些微的温暖,放柔了声音:“这次是本宫最后的一个机会。”
具体是怎样的机会沈媛并没有清楚的说出,但也是能够从人的语言中感受到一些事情,恰巧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变成了让人有些无法相信的部分。
沈媛不想去害人,但是现在的局势逼迫她一步步走上绝路,在这后宫中她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的保护,但是在这之中唯一能够依靠的莞贵妃,竟然也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可靠,也就在这之中变成了很大的问题。
莞贵妃想要的东西永远也无法给出,沈媛每每都放弃了一切幸福的东西,在这之中如何能够发现了更多的事情,也还是在这之中能真正的保证了不同的东西。
碧水有些依恋的蹭了蹭沈媛的手掌,仿佛是对于这种信任非常的相信。
云溪宫
“娘娘,昭阳宫的宫女刚刚送来一样东西。”有宫人尊敬的站在寝宫门外,静静的捧着一样东西在外面等待莞贵妃的允准。
听闻昭阳宫的人来,莞贵妃手上正握着的毛笔一顿,在洁白的宣纸上急急留下了一道很清晰的墨痕,将她这幅精心写了一半的书法给彻底的毁掉。
温怜宜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色,虽然是站在原地没动,但是眼中已经是被冰霜所覆盖,也没能清楚的展现出太大的发现,既然这幅书法已经被毁掉,她温怜宜也就不再去稀罕,索性丢下毛笔,身旁的凝琅立刻捧上一块儿半湿的帕子,等待莞贵妃擦完双手。
“让昭阳宫的宫女进来,本宫看看能给本宫带来什么消息。”温怜宜的话中透出的是刺骨的冰冷,仿佛是在淡淡的陈述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凝琅站在人的身后,并没有再次说下去,动作却很是凌厉,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已经是双手上的东西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娘娘,要不让昭阳宫的人留下东西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