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留福想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程景默的面前,表情为难的说:“他叔,我们也没想到留财会住院,我们的钱都是计划好的,我这里的钱刚好够买我们回去的车票。”
程景默:“···”想骂人,忍了又忍,将问题抛回去,“你这话的是什么意思?”
方留福说:“他叔,我没有不想还钱的意思。只是这钱一旦还了,我们一家人就回不去了。你看,我们在这里,除了你们,也不认识别的人,这找别人借也借不到啊。”
程景默再问:“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方留福说:“这样,你帮我找份零工,我去做零工苦钱,把留财的住院费挣够了,我再回去。”
程景默是看出来,方家人为了留在这里,各种招儿都使出来了。
程景默不打算再给他们留面子了。
“这也行。”程景默说:“你明天先把老人和孩子送上火车,让他们先回去,你留下来打零工挣钱。”
这下轮到方留财傻眼了,他看着程景默嘴角抽搐了几下。
程景默说:“我帮你找一个吃住都在工厂的活,你把还我的钱挣够了,你是回家还是留工厂做工,你自己决定。”
程景默说完,转身上楼了。
他觉得他借出去的钱,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不过,只要能让方家人离开,这三十多块钱,就算破财免灾了。
程景默离开后,方留福不满的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然后对小杰奶奶说:“娘,你看,这么有钱的家,还跟我们算这点小钱!”
小杰奶奶也朝那个方向瞪了眼,不满的说:“我们还就得把小同和小艳也留在这里!”
同样都是她的孙辈,凭什么小同和小艳就得在家种地?她得让小同和小艳都过上小杰这样的好日子!
于向阳睡觉前准备锁门,发现门锁坏了。
坏了就坏了吧,门能关上就行,反正他屋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夜里,于向阳睡得正熟,听见很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轻轻的开他的房间门。
他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的确是有人在开门。
听到门已经被打开了,于向阳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下来,两步冲到门口,一脚蹬过去,然后又返身,回了一步,抓起搭在床边凳子上的裤子,穿上。
门外响起一声闷响,是肉体重重跌倒在地的声音,接着就是痛苦的叫声。
于向阳从跳下床到穿上裤子,时间没有超过三秒。
而且,这一连贯的动作全都在黑暗中进行,却精准无误。
于向阳才不管进来的人是谁,这大半夜的不敲门,鬼鬼祟祟的进他的房间,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他已经猜到了八成,肯定是方家的某个人。
他在宋家住了快四年了,还从没有发生过谁半天三更偷摸着进他房间的事。
就连安安大白天的进他的房间,都知道要敲门,在门口叫他。
他打开灯,又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
卧室里的灯光透出来,于向阳看见地上的人正挣扎着爬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的那一脚踢到了对方的哪里,可不管踢到了哪里,一般人挨他这么一脚,都有的受。
“叭”的一声,于向阳打开了客厅的灯。
他看的清楚,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人是小杰的堂姐,方俊艳。
于向阳顿时火冒三丈!
总有人想毁他的贞洁!
要不是他感官敏锐,今晚这女人就爬上他的床了!
到时候,他就是百口莫辩,被这女人赖上了!
方俊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看于向阳一眼,捂着肚子想要跑回客房。
刚才于向阳踢到她的肚子了,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踢破了,疼的她爬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站住!”于向阳冷声道。
方俊艳脊背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
客厅沙发里睡着的方留福和小杰爷爷,睁了睁眼,又连忙闭上,假装睡着,实际上好好的听着。
于向阳对方俊艳说:“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于向阳又对睡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说:“你俩也别装睡了!看看你们教育出来的好子女!”
平时睡得鼾声连天的,现在一点鼾声没有,都不用于向阳走近看,就知道两人是在装睡。
方留福半闭着眼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问:“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开着灯?”
于向阳懒得跟他们演戏,直接上楼拍门,“程景默,你给老子滚出来!”
程景默打开门,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于向阳口气更差,“小杰他姐刚才偷偷摸摸的进我房间,你说干什么?”
程景默:“···”
简直毁三观,那姑娘才十八岁,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
于向阳愤愤道:“下去跟我解决这件事!我告诉你,这个家有他们没我!”
再让他们这么住下去,万一哪天他们又搞出别的幺蛾子,他没防住,岂不是真毁了他的贞洁!
程景默也觉得,这些人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