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忘了在为您斟酒,以致酒满溢了一几案。那时本宫位卑,怕先皇惩罚,还吓得胆战心惊哪。”
玄奘法师想起了曾有这事,但早已不记得那宫女的形象了。敷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武皇后又道:“神僧,自那以后,本宫念念不忘,只想有一日,能与神僧同裘共枕,哪怕是只有一夜情缘,也心满意足了。”
玄奘法师见武皇后说出这般□□之语,只以为她喝醉了酒,口无遮拦。虽然气愤,但为了武皇后尊严,也没有直言指正,以免伤了武皇后脸面,使她难堪。于是,平定情绪,委婉的道:“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之人,早已绝了尘缘。”
武皇后又好似开玩笑的道:“神僧是因本宫已是半老徐娘,容颜已衰,不如心意,还是只采那鲜花嫩草?”
玄奘法师见武皇后话语露骨,忙道:“阿弥陀佛,贫僧怎敢有如此淫邪之心?罪过,罪过。”
武皇后又不真不假的道:“神僧切莫如此心惊。神僧中意之人,今早已回天宫去了。”
玄奘法师想武皇后所讲的“中意之人”,定是在白马寺里遇到的女儿国女王,忙解释道:“阿弥陀佛,皇后切莫多想,贫僧与那女施主绝无男女之情。”
武皇后笑道:“神僧何必紧张?本宫并不吃她的醋。”又道:“本宫还未说是谁,神僧就知道了是那位施主。看来神僧的尘缘确实未了啊?!”武皇后直盯着玄奘法师,她那目光如锥子,看得玄奘法师心里直发颤。
玄奘法师经武皇后这样一揭,一看,心里慌乱,不知怎样应答是好。他觉得这件事向武皇后讲不清楚,也没法讲清楚:说自己与那女施主是在女儿国里认识的,与她入了洞房,可就是没行夫妻之事,这话能讲吗?又能讲得清楚吗?她武皇后又能相信吗?只好低头不语。
武皇后以为是言中了玄奘法师的要害,抓住了他的把柄,又趁势无所顾忌的道:“神僧,您与那仙子究竟怎样,本宫不感兴趣,也不想过问。只要您把能给本宫的给了本宫,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玄奘法师羞臊得无言以对,只恨自己不该来这宫里。
武皇后见玄奘法师低头不语,以为玄奘法师正在思量,双手端起几案上玄奘法师的酒杯,递到他面前,带了乞求的语气,又道:“神僧,先喝了这杯酒,您再想想,我一大唐国的皇后,都屈尊到了这个份上,您怎忍心拒绝?让我情何以堪?”虽然话语温柔,但却暗含威慑之意。
玄奘法师心乱如麻,无意识的接过酒杯,轻叹一声,将酒一饮而尽。他感叹自己:怎么有这么多历不尽的艰险,度不完的灾难啊。
武皇后以为玄奘法师默许了,不禁万分高兴,得意的道:“神僧,这就对了。二十余年来,本宫无时无刻不思念您。本宫曾发誓,定要得您之身,与您成欢。今日,本宫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此生足矣。”
玄奘法师只觉得武皇后言语不堪入耳,羞臊得无地自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无颜再听皇后娘娘教诲,贫僧告辞。”言罢起身,臊红着脸,急急忙忙辞席而去。
这正是:心怀淫意来洛阳,千方百计淫玄奘。可惜法师佛心定,美梦要成一黄粱?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