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何家放置意境图的静室。
一名监察司的司吏迎了上来,恭谨的道:“大人,何家搜刮金银珠玉的库藏已找到,我已命人在外面守着。”
“走吧。”
陈牧微微点头,往前走去。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寻常的金银珠玉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作用,他所需要的东西,往往都已经是有价无市的程度,像流银矿这类打造宝器的珍稀矿料,尽管说是值得几十万两银子,但实际上真要想买往往是极难买到,找也难找。
何家作为瑜郡四大家族之一,其库藏之中除了金银之外,或许也有一些其他珍稀之物,恰好是他所需要的东西,自然是值得亲自核查一番。
很快。
陈牧在司吏的领路下,沿着大院子绕了一圈,来到了后方,一片不起眼的小石屋之中,石屋外面是层层把守的一批监察司兵马。
这里的大小官吏都很知趣,陈牧是监察司都司,也是如今的何家驻地品级最高的官,哪怕心中也都对何家的库藏垂涎三尺,但依然是各自忍耐着不敢擅入,要等陈牧这位上司先‘核查’过之后,才轮到其他人正式筛查。
“都司大人。”
外面的兵卒看到陈牧走来,纷纷单膝下跪行礼。
陈牧也并不多言,径直迈步走进石屋之中,石屋里摆放着许多的大木箱子,陈牧随手打开一个,里面便是满满当当的雪花银锭。
一个箱子里装放的银子,差不多就是上万两之多,而这里摆放的大木箱粗略一看,也有数十个之多,这就是至少几十万两银子,不过比起何家的家产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陈牧继续往里走。
经过了放置白银的大木箱子之后,前面是一个个堆积在角落的小木箱子,随手掀开一个,便是一片赤金的色泽,乃是一个个的赤金锭。
这一个小木箱子里放置的金锭,折合银两至少也得十万两之巨,而粗略一看,这里放置的小木箱子至少也有二三十之多,那便是数百万两了。
“日常公库调用的就有数百万两以上,而实际流动的银两,遍及内外城的铺面,郡外的一个个大型庄园,产业合起来远不止千万两的数字。”
陈牧拿起一枚金锭掂量了一下。
不说何家的所有产业,单单是这一屋子的金银,就足以令无数人眼红乃至疯狂了,外城那些胡同里何其贫困,一条巷子都不知道能否搜刮出十两银子,而这里却随随便便堆放了数十万两白银,二三十万两黄金,金屋银屋莫过于此。
陈牧一位监察司都司,兼任斩妖司都司,按照大宣官制,将两都司一年的俸禄合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两银子,光凭俸禄就是一万年都赚不到何家的财富。
“其实上千万两银子,也是非同小可,不计代价的话,几年就能强行堆积出一支由练肉武夫组成的上万人的精锐兵卒。”
陈牧心中喃喃一声。
上万个练肉武夫组成的精锐大军,看似对于锻骨,甚至他这样的五脏境毫无威胁,但那是建立在群龙无首的前提之下。
一旦有真正通晓‘军阵’的将帅统领,那么这样一支精锐大军也是十分可怖的。
所谓军阵,实际上也是一种意境。
意境讲究天时地利……那自然也有人和。
当上万精锐军士汇聚一处,汹涌的气血由军阵类的意境凝为一体,所到之处攻城略地,无坚不摧,甚至一定程度上阻碍天地之力的流转,对武夫有着相当大的限制。
说白了。
就是人为创造一种‘天时地利’。
大宣朝廷曾有名震天下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军,以五脏境为校尉、六腑境为都统、洗髓境为将领,不知道伐灭了多少个试图反抗朝廷的宗门。
不过。
时至今日,那样的军士早已不复存在。
像瑜郡的那一支‘都护军’,虽也有上万人,但充其量也就是一批混杂了磨皮练肉的杂军,对于小小瑜郡来说自然能算得上精锐,但放眼一州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对五脏境以上的武者来说,都根本起不到什么威胁。
何家要是真能不惜一切代价,掏光家底练出一支上万人的精锐军士,个个披甲,再有专门修炼军阵一脉的将帅统领,那的确是能横行瑜郡,谁都要避其锋芒。
但现实是。
修炼军阵一脉的基本只有朝廷中人,不是晏景青这样名为监察使,实为七玄门下的官员,而是那种真正效力于大宣朝廷的存在,何家根本无从染指。
其次,何家要真敢弄出那么大动静,培养上万人的精锐,还打造兵甲……那恐怕都不需要他动手,七玄宗都会有执事长老连夜赶来,找何家‘谈谈心’。
所以这对何家来说也是死路。
“这世间,兵卒军队的巅峰,就是大宣的青龙白虎四军,个人武力的巅峰,就是武道尽头的换血,大宣年表中虽然记载了一些换血境被青龙四军围困攻杀的记录,但其他一些禁书中也有换血境杀穿军阵,一人扫平千军万马的秩事。”
陈牧想到这里,微微摇头。
这些内容都是经人编纂,不知真假,但大宣开国之祖凭一人之力定鼎天下,却是世间流传的,个人武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