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设计者迫切的想让我做的事情。”
简青的脚步一顿,有些怔然的望向他。
ai当然不会因为他的目光而退却,仍然直直的站在他门口,宽大的肩背挡住部分顶灯的光,让他的影子几乎蔓到简青的脚边来。
“……不用了。”简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你就做自己吧。”
他还是没有想好,到底有不要将自己的欲.望加之于一个ai身上,他害怕ai学习得不像、也害怕自己的沉.沦。
ai当然对主人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他露出一个让人挑不出错误的绅士微笑,对着简青说:“好的,简先生,再一次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南星,是您的专属ai虚拟恋人,您可以让我做任
何您想要的事情。现在,简先生,晚安。”
·
也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简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中,纪南星的脸很罕见的再一次出现了。
他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数落着简青、让他不要忘记天冷加衣,如果冷的话,晚上要记得盖好被子。
纪南星和简青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这样叮嘱他。
在简青的印象之中,前几年纪南星总是很忙,他的公司总是派他去出差,一年会有十个月都在外面差旅,大多数时候,简青只能获得这样的叮嘱。
刚恋爱的那段时间,曾经有人告诉过简青,他这样子只是口头上的关怀,没有实际行动的一律判刑为口嗨渣男。
但简青没有,他相信纪南星。
纪南星长相俊美、诚实努力,在大学的时候,他就是老师们都喜欢的学生,每天收的告白信和情书能够用来打草稿用。
即使他说自己的缺点很多,即使他说他本来应该依据父母的要求,去找一个在大厂上班的白富美结婚,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力排众议的和他结婚了。
对简青而言,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奖品忽然砸在了路过的他头上,他感到幸福和惊喜。
对于纪南星的离世,他很难释怀。
难以释怀的不只是那稀薄的、不得不用其他更深刻的东西来维系的爱,更是只有纪南星能给予他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他过于盲目的相信着对方的爱,即使他知道,那是建立在虚荣心上的虚伪爱情。
简青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每天出门就会和他热情打招呼的邻居曾经说过他们俩会离婚、知道好友经常劝他再想想,再好好看看、知道纪南星对他的不是爱,只是掌控欲和控制感。
现在病灶已经摘除,他却陷入了一场仿佛万劫不复的噩梦之中。
那些生出的暗疮和病症层出不穷,带着他一起在痛苦之中沉.沦着,无论如何,都难以自拔。
可是,梦里的纪南星不会。
他温柔的握着简青切菜被弄伤了的手指,轻轻地朝着上面吹气,一边小声的数落他:“小笨蛋,怎么这都会受伤呢?”
简青垂着眸,没能察觉自己唇边挂着的一抹逐渐明朗的笑意。
纪南星……好像更温柔了。
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那只握着他的手却像是一道幻觉,在他眼前逐渐淡入了背景,虚化成了一层白影。
简青惊讶地抬起头,却发觉纪南星的脸逐渐变淡,那张略显平平无奇的脸消失了,露出了一张惊世绝艳的脸孔。
他是谁!?
简青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他几乎要在梦中尖叫了——
这个不认识的人的脸,怎么会出现在纪南星的脸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骤然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昏黑。
黯淡的光线从飘窗斜斜
地落了进来,照亮了房间的一隅。
从窗隙望去,夜色尤深。风雨初歇,晃荡的梧桐树叶不再发出沙拉拉的响声。
不知哪片街道传来几声犬吠,遥遥地透了进来,却像是隔了一层膜一般,叫人听不真切,除此之外,简青所处的世界里一派寂静。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鼓噪的跳动着,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肋骨,让他瘦弱的胸膛都连着疼痛起来。
床头放置的电子灯显示出的时间只是三点半,距离他入睡,只有半个夜晚。
简青已经醒了,索性就不再贪睡,如果还是强行躺着,以他这两个月失眠的经验来看,再怎么躺着也是睡不着的。
他坐起身,瘦弱的肩膀塌下去,在宽松的睡衣中显得空空荡荡,仿佛一张白纸,一阵风就能将他轻易地吹破。
他凭着记忆踩上拖鞋,慢慢地走到卧室外,摸着黑去倒水喝。
等会儿再吃两片谷维素吧,他想。
也许会让躁动不安的心,变得更安静的。
简青的药都放在餐厅的矮柜里,他依循着记忆中的方向,端着一杯过满的水,泼泼洒洒的向前走去。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他脚边那些杂物都被一只机械臂悄无声息的挪走,防止他绊倒自己。
简青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走到了矮柜边,微弯下腰,去摸索装着谷维素的罐子。
然而,他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碰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