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这个暗点准备得很周全,下面挖了好几间地下室,从不同的房间都能进入,用作审讯房正合适。
林智一家人几乎每个人都分配到了一间,被重点“招待”。
顾昭不急不忙,背着手沿着台阶下到地下室。
守在地下室大门前的小鹤急忙推开了厚厚的大门,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立刻传了出来。
顾昭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林智在哪间?”
小鹤带路过去,敲开房门,一股子混着血腥气,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扑了出来。
沈蔚站起身,看见是顾昭,有点犹豫。
他怕顾昭看不习惯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顾昭对小鹤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守门,自己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墙壁上插着火把,粗大的木头架子上绑着一个半裸的男人,胸膛上已经横竖交错,布满了鞭痕。
地上烧着炉子,炉子里插着几根烧红的烙铁。
刚刚脱了外套,露着胸膛、撸起袖子提着皮鞭站在林智身边的小鹤有点无措,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还是停下来去穿上衣服。
“动作挺快嘛。”顾昭仿佛没有看出他们的尴尬,步伐自然地向着林智走了过去。
林智看见她,目光中的仇恨几乎凝成实质:“顾昭!你就是个臭婊子……”
沈蔚和小鹤都变了脸色,不等他们动作,顾昭已经反手抓起烙铁把
柄,二话不说,狠狠按在了林智右胸口!
通红的烙铁和肌肤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烤肉的气味迅速扩散开来。
林智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徒劳无功地扭动身子,像是一条已经离开水的鱼,却根本无法逃避这种奔蹿向全身所有部位的疼痛。
顾昭回头把烙铁放回原处,等到林智停止惨叫,全身无力,喘息得像是一头被迫拉着破车爬了一整天山坡的老牛,才淡淡说道:“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
林智用尽全力抬起头来,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惨白:“贱人!”
顾昭手指一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黑黝黝的峨眉刺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刷地一下,尖锐的峨眉刺直刺入林智大腿,从前到后直接刺穿。
顾昭神情不变,手上却左右摇动,任由峨眉刺在伤口中搅动,林智的惨叫已经变了调。
沈蔚和负责拷打的小鹤眼神中透出佩服,这样的顾昭并不比任何一个男人软弱,也让他们这些下属放下了心。
顾昭后退了两步,抽出峨眉刺,在墙角的水桶中清洗了一下,掏出手帕擦拭干净,重新收了起来。
小鹤拎起这桶水,直接泼到了林智脸上。
林智清醒过来之后,看着顾昭的眼神从仇恨变成了畏惧。
他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却再也不敢辱骂顾昭一个字。
顾昭却不放过他,正如当初他将那些忠心于她的嬷嬷和宫女,毫不在意地杀死一样,顾昭同样毫不在意地吩咐:“好好招呼他。”
沈蔚点头:“大人放心,属下会让他把……所有想要隐藏的秘密全都老老实实吐出来!”
包括他几岁尿床、几岁睡了第一个女人都说个清清楚楚。
顾昭转身出了门,去了林智父亲的审讯房间。
这位在礼国公府都十分体面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狼狈不堪。
“只给了他两鞭子,他就痛哭流涕,什么都说了。”负责审讯的小鹤一脸不屑。
顾昭站在林管家面前,林管家刚被解下来,抱着一杯热茶,问什么说什么。
听到小鹤的话,他苦着脸解释:“大人,您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国公爷知道你们抓了我,要么就是找人来救我,要么就是派人来杀我。”
顾昭跟林维康之间的关系,他比很多人都清楚。
今天顾昭竟然毫不顾忌地派人把他硬抓了过来,显然是跟林维康撕破了脸。嘴硬没有用,顾昭可以把他打个半死,然后抓着他的手按手印画押。
而以林维康的为人,与其花费大力救他出去,不如派人杀他灭口。还不如早点招供,求顾昭留他一命。
“你倒是想得开,既然这样,你就自己说吧。只要你提供的内容足够有价值,我也不介意放你一条生路。”
顾昭在椅子上坐下,翻看着小鹤写下的口供记录。
“要都是这种不值钱的消息,你就直接去死,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林管家看着顾昭的眼神格外复杂。
当初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国公义女放在眼里,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顾昭手下挣扎求生。
“其实,不管是之前的武帝陛下,还是当今,都想要削除勋贵。他们想的没有错,国公府底蕴深厚,而且对朝廷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国公爷还未成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