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霞的事他们没再提,直到第二天毛明珠上来。
“确定打瘸了?”毛小岁追问。
“骗你做什么。”毛明珠说“李永清回来的时候是被抬着的,听说是李云霞的男人打的,还差点提刀砍人,而且啊……”她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回来的人说李云霞的闺女死了好几天了,昨天来这估摸着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吊死在你四爷家门口。”
“别说了。”毛小岁抖了抖。
她其实是有些膈应的,李云霞当时不管是负气还是什么,对着她说了寻死那些话,哪怕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她还是有些受影响了。
毛明珠其实也不是很想说,于是换了话题。
下午雪下的更大了,两人在屋子里睡觉,就听村里哪个婆娘又在骂人。
她想翻个身,奈何床上两大两小实在是挤。
又躺了会,腰酸的很就干脆起来了,推了李云山一下“把鸡杀了算了,糠皮留着以后还要喂呢。”
“成。”李云山坐了起来,拿了刀和盆就出去了。
毛小岁了拿了麻袋也跟了上去,把鸡毛拔了,趁着李云山收拾的功夫洗了放进簸箕里再放到凳子上烤。
泥炉里火旺,等李云山收拾完鸡鸡毛也干了。
毛小岁洗了把干豆角把饭焖上后就给两个孩子做起了薄棉衣。
屋子里因为杀鸡的原因味有些难闻,毛小岁吃饭的时候也比往常少吃了半碗,就连李云山都有些吃不动了,一碗就结束了,导致剩了许多,连明天的早饭也够了。
为了省灯油,吃过饭后哪怕不困两人还是上床躺着了。
李如意和李安康被放在中间实在是挤得慌,毛小岁说“你做那床纯粹是多余了。
之前在小床上睡着倒也乖,最近李云山白天抱着床上睡的次数多了完全不愿意去小床上了,就爱挤着睡。
李云山看着倒是挺乐意的,一翻身直接下了床,说“偏房的泥炉也干了,吃过饭东西搬过去我们住偏房,下午泥炕,到时候把堂屋的炕泥大点就能一起睡了。”
堂屋的床靠着厨房的墙,床边放着衣柜,再旁边是个紧靠着窗户的小架子,桌子放在架子前面,两个小床都是挤着放的,再泥个大炕就更挤了。
说到这她突然打量起了屋子,问李云山“能按个门吗?”
“按什么门?”
毛小岁指着床头的位置,说“把床的位置遮起来,家里总是来人也不方便。”
李云山也打量了起来,好半天说“你想砌墙还是怎么按?”
“木的吧,到时候用油纸糊一下还亮堂不遮光,门……就用薄的帘子挡着,这样来人的时候也不会尴尬。”
“行。”李云山说“要做也得等天暖和了,这会儿树砍了不好拖下来。”
“都成。”
吃过饭毛明珠来了,两人在收拾着搬东西也顾不上她,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偏房地方小,等搬完东西才发现又多又挤,但是也暖和。
她把两个娃放到热炕上暖和着,和李云山把床搬出来。
李云山去拉土,她继续挖雪化水。
时间一眨眼到了中午,吃过饭两人睡了一觉继续干活。
毛明珠和王金几人都来了,站在边上围观和帮忙,毛小岁倒是闲了下来。
她和毛明珠在偏房坐着,毛明珠不死心的隔一会摸一下炕,越摸越高兴。
有了王金几人的帮忙下午的时候炕就泥好了。
送他们出门就听张红又在骂人。
毛明珠说“李航病了,张红觉得是李云霞害的,骂一天了。”
王金也说“中午的时候还站在张怀霞家门口骂呢。”
“打起来了没有?”
“没有。”王金说“张怀霞提着刀说要砍死张红,张红跑了。”
毛明珠嗤了一声,骂“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你四爷事事向着李康勇两口子,这都被分出去了张怀霞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火气大的呢……”
王金要去新村就先走了,又说了几句后毛明珠也赶紧走了。
李云山去点偏房的炕,毛小岁进屋去做饭。
家里干豆角多她就还是做豆角焖饭,又弄了个菌子蛋花汤。
雪天也是要赶集的,尤其家里的白菜还剩许多,李云山把白菜装好把兔子装进麻袋里提着就走了。
毛小岁怕他摔着,连忙递了根棍子让他柱着,等人从坡上下去看不见了才回屋。
堵了门,烤着豆子吃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喊“云山……”
一声接一声的,听声音都知道是丁文秀。
她也懒的管,安心坐着,没多会院门响了起来,早上赶集的时候毛明珠也走了,于是她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直到张芝的声音响起。
开了门张芝问“睡着了?”
“没。”她说“我以为是老太太。”
张芝这才笑了起来,往屋子里走的时候问她“我听说你家弄了个什么炕,我过来看看。”
毛小岁带着她往偏房走。
一进屋张芝就惊讶了“你家这么暖和?”
她已经看到了炕,连忙走过去把手放到上面去摸,发现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