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比晚走强。”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是这安慰人?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道:“这养了两年,总比养到十好几强吧?到时候孩子遭罪,大人也受不了。” 往远了说,就比如他们恭亲王府的那位堂兄,活到十六岁,还有半年就要成丁的时候殇的。 往近了说,还有十一阿哥,殇的时候已经十二岁。 九阿哥的嘴角耷拉着,心里也细细密密的难受。 他是胞兄,尚且如此,那娘娘跟汗阿玛呢? 四阿哥见他说着说着自己就难过起来,带了无奈道:“我晓得这个道理,就是心里不自在,想要安静些,过几日就好了。” 九阿哥叹气道:“这当爹娘的都不容易,汗阿玛太可怜了。” 四阿哥:“……” 他揉了揉额头,不明白九阿哥天马行空的想法,只告戒道:“以后但凡涉及到汗阿玛的,只需心里想,不许说出来!” 不管本意如此,说出来就容易成了把柄,为人诟病。 九阿哥已经出来当差,晓得这是好话,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屋子里已经掌灯,天色也不早。 四阿哥就催促道:“早些回宫去吧,晚上也少吃酒,明天还要赶路。” 九阿哥没有挪屁股,看了眼座钟,道:“今天亥初落锁,还早着。” 四阿哥看不得他这拖延的模样,道:“那也回吧,还要代十弟送客。” 这本是他的活儿,留给九阿哥已经让人不放心,结果九阿哥又跑出来。 太子位尊不好轻动,裕亲王府与恭亲王府的堂兄弟爵位也低,身份不够。 九阿哥不情不愿的起身,却是想到了四福晋。 四福晋是个好嫂子,待舒舒亲近。 九阿哥心里就有了偏颇。 他就道:“四哥您难受归难受,可别想着为了这个就去安慰格格,然后再生个庶子什么的,要是想要再添个阿哥,还是去找四嫂,儿子还是嫡出好……” 四阿哥的脸色发黑,呵斥道:“闭嘴!” 越来越没分寸了! 一个弟弟,居然对哥哥的内宅指手画脚?! 九阿哥见他恼了,晓得自己说过头,露出可怜来,道:“万一弟弟没儿子呢?到时候说不得要从侄子里过继的,反正不要庶子。” 四阿哥不忍心了,有些心软,摆摆手道:“别胡说八道了,快回去吧!” 庄亲王五十了,还在满世界的踅摸宜子的妾室,九阿哥才几岁,就说这个话? 九阿哥忙往外走。 四福晋正好端了燕窝粥过来,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九阿哥说话,倒是不好进来了。 九阿哥见了,咧嘴一笑,小声道:“四嫂可要抓紧添个阿哥……” 说罢,不等四福晋说话,就一熘烟走了。 四福晋留在原地,心里柔肠百转。 原本她还想着四阿哥难受,就劝他去李格格处。 有人陪着,心里能好受些。 现下,她不想劝了…… * 九阿哥在四贝勒府来去匆匆,回到二所的时候还不到戌正,少不得换了衣裳过去,继续支应着。 等到将近亥初,送走了宾客,他才回到二所。 哼! 他就那么一说罢了。 才不是真的想要过继四贝勒府的小阿哥。 别说四贝勒府,就是十阿哥的儿子,九阿哥都有些熄了念头了。 人多麻烦。 主要还是刑部看的卷宗,对他影响太大了。 其中有些宗族仇杀的,好几起都跟过继有关系。 其中不乏嗣子虐待年迈的嗣父母,跟着本生父母牵扯不断的。 还有本生兄弟那边继续过嗣出去的兄弟,有样学样,想法子害死兄弟,让自己的儿子继续过继的。 五花八门,都是为了钱财。 那些还只是乡绅商贾人家,争的是几百亩地、几间铺面,都是不死不休。 一个皇子府留下的爵位与产业得多少? 庄亲王府早年也有过择嗣的风声传出来。 毕竟他没有亲儿子,却有两个弟弟在,都有侄子,尤其同胞弟弟在,那边子嗣繁茂,站住四个,嫡子就三人。 他弟弟本来也有郡王帽子,后来坐事失爵,就革爵成了闲散宗室,几个儿子都没了前程。 因这个缘故,他们自然盯上王府大宗的嗣子之位。 庄亲王好像跟弟弟生了嫌隙,不想要过继弟弟的儿子,才依旧在求子。 九阿哥觉得太麻烦了。 不管是他,还是舒舒,都是不喜欢麻烦的。 所以这儿女之事,他也就不一味惦记过继了。 刚才在四贝勒府大放厥词,不过是“投桃报李”,念着四福晋的好罢了。 九阿哥泡着脚,想着明早要打发人去南书房看一趟。 按照舒舒的习惯,每旬一封,是不是回信也该到了? 要是还没有,就要错过了。 一夜无话。 次日,九阿哥就等了十二阿哥一回儿,兄弟俩相伴去毓庆宫。 太后与皇上都不在宫里,温僖贵妃也薨了,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