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姜老爷子缓了一口气,目光沉沉盯着羞愤欲绝的姜鸿义:“你打算怎么善后?”要是这混账东西还想手下留情还甚至求情,那他就当没生过儿子,更不会像以前那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儿,他宁肯不要这玉瓶也要打死那只老鼠。
“爸,我绝不会轻饶了他们。”姜鸿义眼里浮现汹涌戾气,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曾经,姜鸿义有多白梦,现在就有多恨她,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姜老爷子这才有了一点点的满意,冷哼一声,“还没蠢到底,”停顿了一瞬,“白梦肚子里那个孩子?”
姜鸿义铁青的脸扭曲了一瞬,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为了那个孩子欣喜若狂,他咬住牙齿咯咯作响:“十有八九不是我的。”
也就是说还有十之一二的机会是他们姜家的,若是个男孩……姜老爷子目光晦涩。
姜老爷子的姜鸿义的对话尽数传到姜归耳中。花园里的姜归转了下耳机,冷冷一笑,姜家江山怎么能没有儿子继承,孙女再好,那也是女孩子,怎么比得上孙子。所以哪怕白梦出轨出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她肚子的孙子也照样会是姜家的继承人,纵然背负污名,也比清清白白的孙女金贵。
想要孙子,这辈子都别想有孙子,姜家只可能有一个孙女,再不愿意,也得把你们老姜家的江山交给孙女继承。
姜鸿义离开时,在花园里遇上姜归,被不受控制涌来的记忆嘲讽了一脸,见到这个被忽视冷遇的女儿,姜鸿义第一反应不是愧疚而是难堪,刚刚被姜老爷子打过的脸又火辣辣的疼起来。
姜鸿义低了低头,就像快步离开,姜归偏叫住了他,还假惺惺地安慰,“爸,你别一定要保重身体,那样的人不值得你气坏了身子。”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儿啊。
姜鸿义没被感动到,只感觉自己被嘲笑了。为了白梦和姜嘉树母子,他忽略无视巩雅和姜云曦母女,到头来却被白梦和姜嘉树狠狠辜负,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吗?
没有了,姜鸿义从此会沦为全城笑话,也许以后大家教育子孙会说你看看那个姜鸿义。为了外面的女人逼死老婆,甚至亲生女儿都不疼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儿子,还想把那么大家业送给便宜儿子,结果,那个女人勾搭老相好给他戴绿帽子,便宜儿子知道还帮忙隐瞒。可千万别学他犯蠢。
这就是大多数人对姜鸿义的评价,一个愚蠢的渣男不孝子。
羞愤的姜鸿义大步离开。
*
白梦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姜鸿义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保镖,把她和姜嘉树带回了家,里里外外都是保镖,他们被软禁了。
这样的认知让白梦从灵魂深处颤抖起来,眼前不断回忆着姜鸿义深恶痛绝的脸,他居然会那样对我,他可能怎么能那样对我?
习惯了姜鸿义跪舔的白梦难以接受姜鸿义站起来不再继续跪下去。
她大概只能接受姜鸿义哭着跪着求她别离开心甘情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像当年她带着姜嘉树落魄回来,姜鸿义丝毫不介意地冲上来求着要照顾她们母子俩。
姜鸿义可是那么的深深爱着她,爱到她不顾道德伦理,愿意和父母为敌,彷佛她就是他唯一信仰。
可惜姜鸿义还没爱她爱到彻底走火入魔,到能够无视绿帽子的地步。天降一顶大绿帽,砸碎了白梦在姜鸿义心目中的冰清玉洁女神形象,女神坠入凡间还是以脸着地的方式,姜鸿义爱不起来了,浓烈的爱意统统化作仇恨。
“签字吧。”姜鸿义冷酷地把文件各自甩在白梦和姜嘉树面前,那是离婚协议书和财产转让协议。
“你不是说想过和我离婚吗,好,那就离婚。”姜鸿义阴冷盯着脸色雪白的白梦,“你从来没图过我的钱,那你就净身出户。还有你,你也说过,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拿,那就把姜家的东西都还回来。你们做了那种事,不会还以为有资格带走我给你们的财产。”
白梦眼角剧烈一颤,眼神露出慌张和不敢置信。
便是姜嘉树的表情也出现了失控,没想到姜鸿义会这么绝情果断。
“怎么,舍不得了。”姜鸿义嘲讽出声。
白梦下意识就道:“姜鸿义,你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我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母子俩。”
姜鸿义冷冷看着她,没有感动只有讥讽。
那表情刺激得白梦心口扑簌簌地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毕竟是她从来没遇过的情形,那次她说类似话时,姜鸿义不是赔着笑脸凑上来赔礼道歉低声下气地哄她。
姜鸿义:“那你签啊!”
白梦一颗心不住往下沉,握着笔的手不住颤抖,怎么都签不下去。
姜鸿义眼底划过一缕悲哀,他居然以为他母子真的从来没贪图他的钱。
“爸,我妈……”姜嘉树接下来的话别姜鸿义厉声打断,“别喊我爸,我不是你爸,你爸是冉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和他相认了。”
姜嘉树难堪地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我妈怀孕了。”
“那是你爸的种。”姜鸿义五脏六腑却在绞痛,就像是有把剪刀在作祟。
“万一不是呢?”姜嘉树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