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的人,想都不敢这么想呢。
转天临要出发去下面的县城了,湘云这边又有了旁的事。还是那处湘云之前犹豫不绝不知道是买是租的院子。
泉州这边的富商打听到九爷府上的女眷相中了这处院子,于是连夜联系了房主将房子买下来,之后拿着房契跑别院这边献殷勤来了。
胤禟吃过早饭便带着人出门,那富商扑了个空也不气馁,还请人通传一声,说是给湘云请安也使得。
给她请什么安?
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呦~
湘云挥手,不肯给这个排面,提着裙摆都准备上马车了,那边又将房契递了进来。
不是很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和事,湘云原想让人将房契送出去,但转念间又发现这人来的正是时候。
湘云最近一直想知道一下泉州这边的商业行情,因胤禟那里的都是大买卖,得到的资料完全不能用做参考,正想着自己找切口,到有人自己送上门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宝玉实习这事也要紧。毕竟等胤禟这边的事办完了,他们就要回京城了,不抓紧时间观察学习一回,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于是湘云便与宝玉兵分两路,一路留在泉州组建加工厂,一路前往下面的县城观摩学习。
话说,原本湘云是想在下面的县城建加工厂的呢,现在倒觉得在泉州更好些,交通运输也更方便些。
李卫陪着宝玉过去的,湘云又将胤禟之前安排给她的两个方言翻译派了一个给宝玉。
因湘云不去了,宝玉也不担心他云妹妹会累到,晒黑到,两个小男孩便带着随从一跟骑马去了目的地。辰时末出的泉州城,未时刻便到了胤禟找的那个小县城。
打马去了县衙,道明来意,县太爷极是热情的将宝玉一行人安排在了县衙内的一处客院落脚。
县衙有一个正七品的县太爷,两个正九品的文官,即县丞和主薄。县丞分管粮马、征税、户籍等工作。主薄也有相应差事。县衙虽小却也是三班六房,一样不缺。
宝玉和李卫带着随从住进了县衙后,日常不是旁听县令审案,就是去翻阅卷宗旧档。平时也会跟着衙役上街寻找证据,听师爷分析案情,观察县衙主事们处理县内各种琐碎公务。
宝玉从来不知道基层官员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于民生来说是多么的至关重要.这一刻,在了解了县衙基本运作后,宝玉也在为自己曾经的无知羞愧。
像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宝玉即将一步一步走出象牙塔的时候,湘云也与那位本地富商见过面了。
相较于湘云的白胖水嫩,这位本地富商则是黑胖黑胖的。
两人见了面,那富商便先对着湘云作揖。先说了一通对胤禟的敬仰佩服之语,然后又说那房契只是小小心意,还望赏脸收下。
“就算今儿收了你的孝敬,他日遇到了事,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湘云手指在旧上的房契上点了点,“往咱们家送孝敬的多了去了,明知道咱们不在这边久居还送了房契来的,你到是第一个。”无事献殷勤,谁晓得是什么难为人的事呢。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也省得他张口说正事时再不好回绝。
吴有德没想到湘云说话这么直接,被说得嘴角抽搐个不停。
他只知道看房子的是九爷府上的女眷,听说九爷尚未大婚,便以为是什么侍妾之流,以为送个房契,吹点枕头风的交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买卖。不想一见到人才发现眼前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侍候人的主儿。
再一个,年纪也对不上。
虽不知道面前女童与九爷的关系,但想来能被九爷带着出京城的,必然是极亲近之人。
是姐妹?
若是姐妹,那可就是宫里的公主格格了?
试探性的说道:“格格严重了,咱们是真心孝敬九爷,再不敢有旁的心思。”
格格这个称呼...用处很多。皇帝宗亲的女儿可以称格格,王爷阿哥的通房侍妾也能叫格格,未出嫁的满旗女儿在家时也要被唤一声格格。
这么说吧,湘云一身旗装走在京城大街上,有些活络的小贩也会主动上前唤一声格格再兜售他的商品。
因此这吴有德是试探错了方向。
“没那个心就好,省得到时候再心生怨怼。”湘云闻言笑了两声,随即又问起面前的人姓甚名谁,家里是做什么生意了。
家中自前朝起便是做瓷器生意的,生意不错,但吴有德想搭上胤禟的船再上一层楼。
湘云像是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一般,东拉西扯了许久,将想知道的东西都问了一个遍。
那吴有德也听出来湘云是在像他打听什么,却也回得痛快没有一丝隐瞒。
“九爷那里要办瓷器比赛,想必你也是听说了的。咱们这个比赛讲究的就是个公平公正,绝不暗箱操作,弄虚作假。你们家若是派人来参赛,旁的不敢保证,但绝对公平却是没问题的。”
吴有德:“那是,那是。这便极好了。”
湘云又拿起房契抖了抖,说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房子我前儿也问过价了,不过四百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