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南河的那一瞬间,袁香儿的心情是欢欣雀跃的,她一下就跑到南河身边,
“南河,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找到的这里?”她惊喜地说这说那,“哎呀,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美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袁香儿摇摇头,将脑海中荒谬的想法甩开,“你这样过来,离骸期怎么办?这里远离天狼山,灵气稀薄不要紧的吗?”
南河看了她一眼,解下腰上系着的荷包,揭开一角,露出了一小枚流光溢彩的橙黄色圆珠。
“万一遇上,服用这个补充灵气应该也就够了。”
“这是妖丹。你哪儿来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袁香儿就反应了过来。她一路走来,香车宝马,软轿轻舟,安逸舒适,悠悠哉哉花了两日夜的时间。而南河趁着这个空档,赶到天狼山猎杀了一只妖兽夺取妖丹,再一路疾驰寻觅到鼎州,这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滴水成冰的季节里,袁香儿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像是将整颗心都泡进了温泉里,舒适得让她忍不住就扬起笑颜。
南河一手托着灵气四溢的妖丹给她看,另外一只胳膊始终背在身后。袁香儿突然伸手将他的胳膊扯出来,挽起袖子,果然看见手臂上赫然几道血淋淋的抓痕,犹自沿着手臂向下滴着血珠。
“这只是小伤,舔一舔就好了。”南河往回收手。
袁香儿却捏住了他的手掌,不让他动,来回念了三遍金镞咒,看着血止住了,方才取出自己的手帕将伤口临时包扎起来。
南河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像和之前那种软乎乎有肉垫的小爪子差了许多,袁香儿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人总是这样别扭又倔强,想来也不肯说,受伤也不肯说,即便肚子饿了只怕也不会开口说出来吧。
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不知从谁的肚子里传出来。
袁香儿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因为被人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这么一点述求,而飞快地抿住了嘴别开视线,耳朵染上一点不好意思的薄红。
“小南饿了吧?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来不及好好吃饭?走吧,我们一起去吃点好吃的。”
“我也是,我也饿了。”乌圆飞快地接话,从袁香儿的肩头落到地上,然后乘他人不备,突然变幻成一位锦衣轻裘的少年郎。
“这里的灵气的也太稀薄了,我也想和南哥一样,变成人形,我人形也很好看。”他伸手搭着南河的肩膀,“南哥,让阿香带我们去吃这里最好吃的菜。”
“好呀,吃最好吃的。不过乌圆你的耳朵冒出来了,快收回去,别被人看见了。”袁香儿手忙脚乱地捂住乌圆的脑袋,“哎呀,尾巴也出来了,尾巴先别管,先藏到衣服里吧。”
周德运将袁香儿请到鼎州,自然是准备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这位自然先生的高徒。
他本正在前方好好的领着路,一回头突然就发现自己心目中神仙一般的小先生,突然和当街就同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说上了话,两人拉着手亲亲热热的模样,显然是早已十分熟捻。
周德运心里咯噔一声,他在云娘子面前可是打过包票,要好好看护好小先生。
此刻年纪尚幼的小先生和年轻的郎君过度接近,自己是不是也有责任拦一拦?正在踌躇间,眼前一花,小先生身边又出现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异族少年,一般的容颜妍丽,举止亲近。
一位似皓月临空,冷峻清贵;一位似人间仙株,活泼美艳。
周德运想起这两位有可能都不是人类,不由惊得毛骨悚然。
“爷……我,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他身边的小厮小声嘀咕,“我刚刚好像在那位少年头上看见猫耳朵了。”
“闭上你的嘴,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周德运抬手给了他一下,“那是神仙家的事,不论看到什么也一律只当没瞧见。管好你自己,好生伺候着便是。”
周德运带着袁香儿等人登上鼎州最豪华的一座酒楼,开了一间雅间。凭窗临湖,放眼望去烟波浩荡,横无际涯,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令人心旷神怡。周德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小二招待得十分殷勤,“周员外好些日子不曾来了,今日想尝些什么菜色?”
乌圆立刻开口,“我听说你们人类有什么西湖醋鱼,我就要吃那个。”
“这位小爷,咱们这里是洞庭湖,不是西湖,没那个西湖醋鱼。”小二陪笑着说到。
“说得是什么话,这几位可是我周某人的贵客。”周德运一拍桌面,“没有西湖醋鱼,不会做一道洞庭湖醋鱼上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小儿愁眉苦脸,连连点头,“是小的不会说活,周员外的贵客,即便是没有的菜也必定能有得,一会让咱们家大厨特特给做一道,包这位小爷满意。”
“将你家拿手的红煨洞庭金龟、翠竹粉蒸鳜鱼、鸡汁君山银针鱼片、八宝珍珠鱼一应做好了端上来。再凑四碟干果,四碟凉菜,四碟山珍素菜,一钟老参鸡汤,烫上一壶蓬莱春酒。”周德运一口气点了一二十道菜肴,转过脸来客客气气地道:“小先生和两位看看,还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