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蓦的,他起身道:“大哥,要不算了吧。”
“这东西太邪门了,每次都得拿人命去填。”
“要不我不在北京待了,我去上河村,到时候有我帮忙,知一肯定能快些找到。”
“不行,现在情况不好,他不能跟钱家联系。”钱柏一口拒绝,“如有意外,那知一就是我们钱家唯一的血脉。”
钱松听懂了他话里头意思,最近钱家的对家盯得很紧,家里头连给钱知一的钱都已经断了,之前定好的联系方式全都卡了。
可是,他害怕啊!
以前用的不是他的性命,钱松享受着这东西带来的好处,自然只觉得好,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北京城里,除了那个死老头子之外,可只有他们俩了!
“坐下!”
钱柏一声厉喝。
钱松只得委委屈屈的坐下,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钱柏瞥了他一眼:“怕什么,只要一切顺利,知一能找到那东西,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不等钱松反驳,钱柏起身,化开了自己的手掌,血液顺着青铜鼎一丝丝流淌下去。
“过来,兄弟齐心,谁也打不到我们!”
地窖里变得更为阴冷,让钱松吓得打哆嗦,但他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战战兢兢的化开自己的手掌。
两人的血液顺势而下,周围的阴气恍若凝结。
千里之外的钱知一正搂着吴梦婷,诉说着对刘大妮的嫌弃,和对青梅竹马的爱意,忽然,他神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吴梦婷问道。
比起钱知一的沉迷,吴梦婷却一直很清醒,看向他的眼底也多是应付,少有爱慕。
钱知一猛地起身:“梦婷,我知道那东西在哪里了!”
说完竟是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吴梦婷下意识的追出去几步,却忽然想起钱知一屡屡失败的过去,猛地停住了脚步。
很快,她便打定了主意,慢悠悠的将门关上重新回到床上,找到了最好,她有的是办法把人哄回来,找不到,那她也不用白跑一趟。
北京
地面之上,顾明东脸色猛然一变。
就在方才,他居然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了独属于末世的气息。
那种阴暗的、凶煞的、上辈子纠缠他从生到死的气息,就这么出现了。
不等顾明东回神,对这股气息深恶痛绝的异能已经汹涌而去,就像上一次捡到青铜鼎是一样,悍不畏死的冲了进去。
顾明东自然不可能让异能单打独斗,他随手蒙住脸,一脚踢飞了地窖的盖子。
钱家兄弟正沉浸在禁术之中,鲜血流淌着,疼痛中,他们却看到了钱家富可敌国的将来。
谁知美梦还没醒,变故突发,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直接撞击在青铜鼎上。
无声的尖啸,却让钱家兄弟头痛欲裂。
不等他们惨叫,脑后一痛,两个人都软到下来。
顾明东这次下手不客气,刚下那一下足以让两人彻底晕过去。
再看祭坛,异能已经与青铜鼎里的阴煞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双方都是无形之物,愣是打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来。
真的是这东西!
钱家怎么会跟这东西扯上关系?
想起未来的末世,顾明东脸色极为难看。
幸亏异能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嫩芽,此刻它分散出无数的藤蔓,将青铜鼎缠的严严实实。
顾明东倒是也想帮忙,但拳打脚踢无用,青铜鼎无比坚硬,毫发无损。
猛然,他心思一动,忽然从怀中取出那个小香炉来,朝着青铜鼎就砸了过去。
歪打正着,小香炉与异能里应外合,竟然快速的吞吐起来。
顾明东心中一惊,生怕小香炉咽下去太多的阴煞,到时候又变成阴毒的法器,可现在他也阻止不能。
须臾,地窖内的温度慢慢上升,那浓稠的阴气慢慢消失。
异能分化出来的藤蔓一根一根消失,它飞快的扑回来,这一次显然累惨了,躲进顾明东的身体就不动了。
两人一体,顾明东能感应到它只是累了,等休息醒来之后又能恢复如常,说不定还能从这一场厮杀中得到好处。
顾明东吐出一口气,这次青铜鼎看着大,实则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倒不如上次惊险。
啪嗒一声。
小香炉掉落在地上。
顾明东小心翼翼的伸手捡起来,掂了掂,惊讶的发现小香炉居然变重了很多。
眯起眼睛往香炉内看,内壁已经是银灰色,看着跟之前并无差别。
顾明东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扣了一下,显然没法抠下任何东西。
他又掂量了一下重量,不是错觉,确实是变重了。
顾明东不得其解,确定小香炉没有危害之后,先把它收了起来,这才把目光落到那个大型青铜鼎上。
伸手抚摸上青铜鼎的外壁,依旧带着冰凉。
借运禁术!
脑海中闪过四个字,顾明东蹲下来,捏住钱家兄弟的脸。
钱家兄弟的长相都不算差,即使是瘦骨嶙峋的钱松也能看得出眉清目秀,依稀有几分钱知一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