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他们还是没能赶到过年之前回来。
不过这个年,过得也算是热闹。
圣上开恩,再次减了明年的赋税,百姓心知这回的事情是因为打赢了仗,所以心里对那些兵将,包括唐璟这个没参兵的汝阳侯,都多有感激。
自圣上即位之后,赋税并不重,立太子的时候减了一次,如今又减了几次,众人心里总盼着往后还能遇到几件大好事,说不定他们的交的税还能一减再减。虽说现在这样已经不算多了,可是谁又会嫌弃税交的少呢?
不过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镇国公一行人回京,后头就还有一群人驻守在安南,以免事变。京城这边也派了几位要臣过去,年前便已经出发了,如今只怕都快要到了。这些人过去,自然是要商议战后的诸多事宜,当然,安南朝廷也需要再整顿整顿,务必培养出一些亲燕的朝臣。若是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将安南朝中势力一划为二,能够彼此制约,对他们大燕才是最好的。
这些人走得急,镇国公他们赶路同样赶得急。
昨儿唐璟才收到了消息,说他们两日后便能抵达京城。两日后,也就是明日了,唐璟心里有了个数,又让吉祥赶紧把这消息带去国公府,说给他母亲听。
孙氏心急,第二天一早便坐着马车就到了庄子上。她来的时候后,天儿都还没怎么亮。唐璟被人催促着穿上衣裳,等到看到他娘的时候,有些惊讶,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以她娘的性子,昨儿晚上说不定都没有睡觉。如今要是还让她在府里等着的话,她可是等不下去的。
孙氏也知道自己来的实在是太早了,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儿子,解释了一句:“二郎啊,我……我今儿早上起早了,在府里待着,实在是觉得无趣,所以才坐着马车来找你。”
唐璟了然地看着她:“无碍,反正我今儿早上醒的也早。”
“你也醒得早?”孙氏好像找到了什么志同道合的人一样,“二郎,你也急着去城外是吧?”
孙氏昨儿就听说了,此次大军回京,为表郑重,圣上还决定亲自领着百官在京城外头相迎。他们家二郎如今身份贵重,又是立下了大功劳的人,碰上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跟着一道过去的。
唐璟摇了摇头:“昨儿晚上有些燥热,睡得不安生,所以就起得早。”
孙氏微微低头:“原来是这样啊。”
唐璟在里头已经洗漱好了,可是早饭却还没有吃。见王管事已经把粥点端出来了,唐璟便同孙氏道:“反正如今时辰还早,娘不如一块吃一些早饭?”
孙氏想说自己不饿,可是摸了摸肚子,又确实瘪得不像话。她今儿早上出门出的急,压根就没来得及吃什么。如今儿子这里有东西,她也就没有再端着了。
母子两个吃的都不算慢,且胃口又还挺好的,没多久的功夫,便将桌上的几个盘子都扫空了。
吃饱喝足之后,唐璟才终于出了门。他对于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热衷,说是要站在那接人,实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中间还不能有什么大的动静。皇上和太子可以等到人快到了的时候再过来,他们却不然,老早地就要在那边等着了。
唐璟路上都没有怎么催吉祥,就是恨不得这把车赶得慢些再慢些,最好是不去的好。可是孙氏却还是有些着急,已经好几次掀开车帘朝着外头看去了。
虽然因为二郎的叮嘱,她心里对着老头子还有气,决心等他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收拾他。可是如今人已经到眼前了,孙氏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赶紧见到,赶紧确认一下他到底上的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唐璟见她坐都坐不住了,这才悠悠地开了口:“娘,待会儿见到了老头子的时候,你可不要露出这副模样来。”
孙氏迟疑道:“我如今是什么模样?”
“望夫石啊。”
孙氏笑骂:“臭小子,就会拿你娘说笑,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唐璟却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骂,依旧道:“可惜如今的马车上面没有铜镜,要不然,我还真想拿过来让你看看,这样你就知道你究竟有多着急了。”怕是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飞到那边去。
孙氏攥紧手帕:“我哪里又想这个了?不过还是担心那死老头子有没有受重伤,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落下了什么病根。”
“上回我跟你说的事情,你都忘了?”唐璟试图提醒道。
孙氏咬牙:“没忘。”
唐璟还想要再说什么,可孙氏却先一步打断了他:“我可没忘那些事情。如今我急着去见他,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的。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情,我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敢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看他是找死!”
很好,说的咬牙切齿,看来火气还没下去。唐璟见自己挑拨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一时到了城门外头,唐璟先将孙氏安顿好了之后,才去了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他们今儿来的是真早,唐璟到时,身边压根没有几个人,都是零零星星地站在这儿,且一眼望去,都是些官品不大的小官。那些知道情况的,见过世面的,估计还会晚些时候才过来。
唐璟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