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公公毕竟是御前大总管,他得知的那些消息,可比周侍郎知道的那些详细多了。
最近跟太子争锋相对的,其实是以司马太师为首的一群人。
这太师虽说是个虚职,可也架不住人家地位尊贵。这位司马太师,可是当过圣上的老师,地位自然非同一般了。且因为他与别人不一样,在朝中还有不少学生,以前这些人便汲汲营营,成就没有做出多少来,反而一味的揽权。如今因为监察寮的事儿,那位已经不怎么在朝中活动的司马太师,不知道是被哪一位请出了山,带头与太子作对。
“原先这位司马台是没出山的时候,太子殿下倒是把那些人压在底下压得死死的。可是自打这位太师出来了之后,那些人仿佛就跟找到了后台似的,行事越发乖张起来,挺直了腰板跟太子作对。”
“这里头应该也有不少人在挑拨吧?”
福禄公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讳莫如深:“这我就不知道了,估摸着是有吧。”
否则这件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且闹得这么长久。那些人本来都要被打压下去的,可是这司马太师一出来,便又死灰复燃了。要说没有人从中作梗,福禄公公是不信的。
他不仅知道有人在从中作梗,还知道这人到底是哪个。只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敢明着说。且就算是说了,也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福禄公公心里默默地一叹,然后转而与唐璟道:“总之这位司马太师不是什么好惹的,仗着自己曾经教过圣上几年,一直自视甚高,也从来没把皇家的这些小辈真正放在眼里。偏偏碍于情面,圣上还真不好插手这件事情,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别苗头了。”
本来皇上确实是看热闹的,毕竟太子占着上风嘛。可是如今,司马太师一出来,圣上变成看热闹变成了干着急了。想插手又不知道该怎么插手,每日瞧着也是心烦。
福禄公公将唐璟送出了大明宫,便没有再陪着唐璟走了,而是让一个小太监领着唐璟去了东宫。
唐璟到了东宫之后,那守门的见是汝阳侯,立马就过去通传了。
没多久,寿喜公公就亲自出来把唐璟给领了进去:“倒是没想到侯爷今儿会过来,叫咱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唐璟解释道:“我本来是去大明宫向圣上禀告土豆丰收一事的,不过等事情禀告完了之后,圣上又让我过来看一看太子殿下,说是太子也记挂着土豆的事情。”
寿喜公公听罢,哪里还能不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总归是圣上有心了,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们太子殿下。
一时间便也到了大厅,寿喜公公朝着里头抬了抬手:“侯爷里头请。”
唐璟一去,便有宫女过来上茶水点心。寿喜公公站在旁边,说道:“侯爷来得仓促,咱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还请侯爷先用些茶水吧。我们殿下还在里头议事,估摸着还要一会子才能出来。”
“不急的。”
寿喜公公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待在这儿跟唐璟说说话。这位侯爷可是他们太子殿下难得的好朋友,如今殿下在里头,他自然是要听天下把这位侯爷好好招待住的。
寿喜公公也不愧是御前大总管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善谈又机灵,唐璟跟他说话还挺有意思,一点儿都不觉得无聊。这不知不觉之间,时辰就这么过去了,萧衡也终于谈好了,事情从里头出来。
他也是出了门之后才听小太监说,唐璟过来寻他了。萧衡让人将他竟然请过来的几位大人都送出去了之后,才去找了唐璟。
碰面之后,唐璟才知道皇上为什么非要让他过来一趟。他打量着萧衡:“你这些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萧衡也不大想提这件事情,转身坐下之后,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寿喜公公瞅着自家殿下的脸色,同唐璟道:“我们殿下已经好些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这么严重?”
只要涉及到睡觉的事儿可就不是什么小事。对唐璟来说,要是睡不着的话或者是睡不好,那比天塌了还要让人觉得难受。
“我过来的时候倒是听福禄公公说了一嘴,说什么那边请来了一个太师,你如今这样怕不就是被他折腾的?”
萧衡微微点头。
唐璟就好奇了:“那位太师来头真有那也大,连你这个太子都不怕?”
“司马太师,是太上皇的先生,也是父皇的先生,他曾教导过两任皇帝,且还跟皇祖母的母家有姻亲关系。这来头,你说是大还是不大?”
唐璟没了言语。怪不得这什么太师不把伯温兄当回事儿呢,原来是有恃无恐。
唐璟往跟前凑了凑,他也是出于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小声问道:“这司马太师,到底是不是二皇子请过来的?”
“多半是吧。”
唐璟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一件皇室辛密:“你家这弟弟,跟你结的仇怎么就这么大,竟然请了这么一尊大佛来震你。啧啧啧,往后你可是有的受了。”
唐璟忽然庆幸起来。他家里就他跟大哥两个,没有什么糟心的弟弟,当然了,他家也没有什么皇位要继承的。
唐璟庆幸完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