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到柴鸿光的话,她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心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竟然是松了口气。
婚约如果没有卫檀生的点头,想来也定不下来。
如果她没有回来,他应该会和宋修敏走到一起。六年的时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卫檀生和宋修敏在一起会比现在好得多,妙有也应该高兴。
她和卫檀生之间隔了一个时空,就算有那app的存在,这其中的艰难和鸿沟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消弭的,到时候她又要怎么对她爸和她家太后解释。
如果说,之前惜翠还在犹豫,但现在,她终于坚定了心神。
柴鸿光在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他说的话,实则是一半真一半假。
卫杨氏确实是看中了宋修敏,想要为卫檀生续娶,但这也仅仅只是卫杨氏有这意思,这话还没来得及同他说,哪知道卫檀生却带着妙有离开了京城。
在此之前柴鸿光已经打听过惜翠的身家背景,只听说是,她与夫婿和离后,打算北上寻亲,丢了路引,暂居客栈。
“我听闻娘子似乎是要去北边寻亲?”柴鸿光心下盘算了片刻,决心还是要一不做二不休,沉声问,“娘子可想过什么时候动身?我认识的几个浙商,近日正打算去京城做生意,娘子若是要北上,不妨和他们一道儿,路上也能有个照料。”
惜翠回神看着柴鸿光,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他这是不放心她继续留在杭州。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惜翠道,“但我已经决定了,不北上了。”
柴鸿光面色一变。
惜翠像是没看见男人神情难看,接着说,“出来这么久,我打算回去了。”
“回去?”柴鸿光皱眉。
“回家。”
*
惜翠前脚刚走,没多久,小院又迎来了另一个客人。
黄宜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今天过来,是特地问卫檀生借钱的。
被刘婆子领着进了屋,黄宜春一眼就看见了宋修敏,顿时便笑了起来,“没想到宋娘子也在,我今日可算是来得巧了。”
他们同属于一个圈子里的人,圈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再清楚不过。这宋修敏到了杭州的事,黄宜春也听说过。
宋修敏对卫檀生的意思,那几乎都已经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当然也是瞒不过黄宜春的。
此刻瞧见她,黄宜春也忍不住想嘴贱两句。
瞧见宋修敏冷着脸,他也不在乎。
宋修敏生得美则美矣,但太冷,性子也糟,谁娶了她回家,那简直是娶回了个牌位,每天得供着上香,守着牌位,看着她这棺材脸,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黄宜春自觉他还没这癖好。
他今天是来借钱的,这话不方便在宋修敏面前说。
卫檀生倒也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领着他去了偏厅,两人序了主客坐下。
“你卫家三郎最近这几天艳福不浅,温香软玉的。你这几日风光,想来也有我前几日的功劳吧?”黄宜春一屁股坐下来,没个正形地笑道,“我向你借点钱,总不算过分。”
黄家这几日管他管得甚严,黄宜春又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祖宗,这银子到手还没焐热,转头就全散了出去。窘迫之下,自然而然就将念头打在了卫檀生身上。
黄宜春一看,卫檀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甚至提都没提钱的事。
“我前些日子都照你说的做了,”青年端起茶壶,倒了被茶推到他面前,没头没尾地问,“为何与她之间却还是毫无寸进?”
想到方才惜翠离去前的模样,卫檀生眼神微凝,沉下心来。
黄宜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毫无寸进?
这怎么可能?!
这小菩萨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让他先解决了这事,再来提借钱。
顿时,黄宜春也没心思喝茶了,“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黄宜春道,“你仔细说给我听听?”
等听完卫檀生话里的意思,黄宜春有点懵,“你等等,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对那宋修敏没什么旁的想法?”
卫檀生搁下茶壶,收回手,“你为何会认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
黄宜春看着他这么一副模样,更懵了。
“你既然对她没那意思。”黄宜春扭头看了眼偏厅的方向,“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婉言谢了她?”
卫檀生淡淡地问:“我为何要拒绝她?”
“那你这就是吊着她了?”黄宜春咋舌,“你既然对她没那个意思,当然是要说清楚的,否则,吊着人家姑娘算怎么回事?”
他虽然自诩风流薄情了,但也是怜香惜玉的,这欺骗人家姑娘心意的事,就连他都干不出来。
卫檀生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似乎没觉得自己所做所为有任何问题,垂眸答道,“她对我有意还是无意,那也只是她自己的私事,和我并无任何干系。”
黄宜春:“但你吊着人家,人家姑娘总是会伤心的。”
“她伤心也好,欢喜也罢,与我何干?”
黄宜春傻了眼。
卫檀生说的这话,哪里是小菩萨,这简直比那最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