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似笑非笑看着这位县领导:“这位陈主任,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什么叫做我为了一己之私怂恿我爹提前收割水稻?麻烦你解释清楚。”
陈主任一副长辈劝诫后辈的虎口婆心:“小苏啊,我知道你书念得好,咱们苏家村乃至咱们整个县,都因为出了你这么个女状元而名声大噪,大家以你为荣,但是小苏啊,咱不能因为自己出去长了点见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啊?”
苏笑笑都气笑了,她为所欲为?这陈主任简直是莫名其妙!
苏笑笑总觉得这个陈主任对她有中莫名的偏见,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她漾着小梨涡,淡声道:
“陈主任,您可是县里来的父母官啊,是咱们劳动人民的公仆,您所说的每一句话不仅仅代表着您自己,还代表着县里的领导班子,我希望您能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更希望您在说每一句话之前先把事情真相了解清楚再说,不然会让我觉得咱县里的领导班子都像您一样德不配位,如果您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会保持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并向您追讨道歉的权利,您没意见吧?”
“你!”这女同志笑得是一脸无害,话说得是软绵绵,但这一个个帽子扣下来,没有一个是他担当得起的。
一起来的科员轻咳一声,碰了碰陈主任的手臂,他也觉得主任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就这样说人家女同志不好,尤其是人家是首都大学的大学生,毕业出来就是干部身份,真的申请调回县里工作说不定职位比他还高呢,说话就算不注意也总得客气点吧,不过这个领导一向刚愎自用,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
陈主任在县里摸爬滚打多年,开会的时候也和苏卫民接触过,苏卫民说白了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能办实事不作妖才会一路被提拔到支书的位置,没想到这样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能生出苏笑笑这中伶牙俐齿的闺女。
“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那我就跟你掰扯掰扯,你带着你那几个城里孩子回来苏家村是为了体验双抢是不是?”
苏笑笑依旧梨涡浅笑,回答道:“是也不是,苏家村本来就是我娘家,寒暑假有空带着孩子们回来看看,赶上双抢就去帮个忙,赶不上也不是非体验不可以,陈主任不妨看看外头的太阳,这中天气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可真是伶牙俐齿,不愧是高材生,陈主任继续问:“双抢结束之后你是不是打算带着父母去首都?”
苏笑笑蹙眉,她真不知道这陈主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
“陈主任,我带不带我父母去首都是我的私事,跟你诬蔑我有什么关联吗?”
陈主任吸了口气,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大学生的份上,他早就发飙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我污蔑你?苏笑笑同学,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吗?不正是因为你带孩子回乡来体验农村双抢,但是又赶着把父母带去首都见世面,所以才让你的父亲提前了小半个月开始今年的双抢,这难道不是一己之私吗?
你居然还借口说什么动物有异象,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热得早一点动物自然躁动一些,跟台风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你读过两年书就可以信口开河,你也就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识的农民,休想糊弄我!”
苏笑笑都惊呆了,这是什么逻辑鬼才想出来的逻辑?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也能扯上关系?关键是这位陈主任居然还相信了?这人是怎么当上领导的?靠蠢吗?
陈主任看苏笑笑是表情以为她是被戳穿后的惊讶,又哼了下,说道:“无话可说了吧?你知道提前这么多天收割粮食,我们会损失多少粮食吗?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你的账我回头再跟你算,我还要写信去你们大学问问你们的老师是怎么教学生的,现在马上带我去田里阻止他们继续收割水稻!”
苏笑笑深呼吸一口气,也懒得跟他争辩:“陈主任,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李玉凤正好从外面进来,陈主任懒得跟苏笑笑说话,就对李玉凤说:“快带我去田里,我没空跟你的大学生闺女在这废话,你们全家都等着处分吧。”
苏笑笑说:“陈主任,我就问你一句,要是这周内真的刮台风下大雨,造成了明明可以避免的灾害,你担当得起吗?”
陈主任都气笑了:“你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也难辞其咎,连气象台都监测不到台风,难道你比气象台还厉害吗?”
苏笑笑稍微提高音量:“陈主任,你还记得前年那场地震吗?气象台监测出来了吗?”
陈主任顿住脚步。
苏笑笑继续说:“你知道动物比人对于危险的预知更为敏感吗?你知道那场地震之前当地发生了多少大家都选择性忽略的异象吗?”
苏笑笑指了指天空:“我们老苏家三代贫农靠天吃饭,我爹看时间从来不用看表,看天气也从来不用听气象台,他只要看一看天际的云,看一下太阳所在的位置,就能知道是几点;他呼吸一下空气的湿度,感受一下风的方向和速度,抬头看一看晚霞的颜色,就能知道明天是否会刮风下雨。
你可能会说,大家都是农民,三代赤贫的人多了去,为